衛恒笑著將宣淩宇扶起,看了看他,“宣將軍,鍾祥一別,已經八年。嗬嗬,你我從那之後,就沒有好生的一起談過。雖然朕入京兩年,但是卻不能太過主動的與宣將軍說話,還請將軍原諒!”
宣淩宇連忙口稱不敢,兩人在石桌前寒暄了兩句,衛恒拉著他坐在桌前。
“宣將軍,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這春夜火鍋,也有情趣,嗬嗬,羔羊肉,炭火盆,加上一壇上好的濟州大曲,今夜你我不分君臣,開懷暢飲,如何?”看宣淩宇坐下,衛恒麵帶淡淡的笑容,沉聲說道。
說著,他探手從桌下取出一個二十斤左右的酒壇,放在了桌上。伸手將酒壇上的泥封打開,霎時間,酒香四溢……
“這是是濟州西河窯的大曲,至少有百年時間了……”聞到拿酒香,宣淩宇脫口說道。話一出口,他黑臉一紅,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了。
衛恒也笑了,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宣將軍果然是個行家,嗬嗬,不錯,這正是濟州西河窯釀出的美酒。”說著,他拎起酒壇,在宣淩宇麵前的大碗中滿滿的斟上一碗,“宣將軍,你是軍人,當知道軍營中軍令如山。嗬嗬,我今日也行個酒令,酒令如山,你我滿飲一碗!”
說完,他端起酒碗,仰頭將滿滿的一碗烈酒倒進了肚中。酒碗一照,衛恒看著宣淩宇微微的笑了……
自從離開鍾祥之後,宣淩宇少有機會如此飲酒,霎時間,他竟然有種回到軍營的感覺。心中頓生豪邁之情,宣淩宇端起酒碗,仰頭飲盡,笑著說道:“皇上,軍營飲酒,三碗方是正題,臣敬你!”說著,他從衛恒的手中接過酒壇,在兩人麵前的酒碗中滿滿斟上,再次舉碗相邀。
衛恒笑了起來,他毫不客氣,將眼前的酒水喝下。兩人三碗酒落肚,衛恒那白晰的臉頰飛起一抹桃紅。而宣淩宇的臉色盡呈醬紫之色,狀甚可愛……
“皇上,您今日將臣找來,不知有何吩咐!”三碗酒落肚,宣淩宇也知道將要引入正題,神色端正的問道。
衛恒抿著嘴,看著宣淩宇,突然間沉聲問道:“宣大人,朕能否相信你?”
宣淩宇一愣,但是隨即明白了衛恒的意思。他肅容說道:“皇上,你乃是一國之君,臣是您的臣子,對帝國絕無半點貳心。而且皇上手持臣老主的金馬虎符,想來和臣的老主已經有了協議。當年臣跟隨老主的時候,老主對臣關愛有加。臣今日能有此成就,老主功不可沒。如今皇上你以一國君主的身份,並持有臣老主的虎符,臣對皇上也絲毫沒有半點隱瞞,今日之事若傳出半句,臣願以一家老小的性命相抵!”
衛恒點了點頭,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莊重,好半天低聲說道:“朕剛才通州回來!”
“什麼……”宣淩宇雖然知道楊陵已經向衛恒效忠,但是卻沒有想到衛恒竟然親自前往了通州,一時間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衛恒抿著嘴,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既然宣將軍把朕當成主君,把楊公當成老主,朕也就不再隱瞞你。朕已經和閃族達成了協議,從今日起,閃族人馬臣服於朕,隻對通州佯攻……”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宣淩宇一時間竟無法接受。和閃族征戰曆經多年,宣淩宇自然對閃族的戰力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也知道,若是臣服了閃族,也就等於手中握有了一支炎黃大陸之上最為強悍的鐵騎。隻是這閃族是如何臣服,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衛恒絕不會用這種方法來欺騙他!
連忙站起身來,宣淩宇驚喜的說道:“皇上,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閃族平定,則我帝國北地無憂,此乃上天之德,皇上之德呀!”
衛恒笑了笑,伸手將宣淩宇拉了起來,“宣將軍,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閃族雖然臣服,但是朕卻不願用他們!畢竟這是朕的家事,閃族人最好不要插手進來。同時,北地兵馬司朕也不會用……”
“為什麼?”宣淩宇驚異的問道。
閃族人馬不出兵,他能理解,但是北地兵馬司不出兵,就令他有些無法理解了。
“閃族人連年征戰,朕不想讓他們再為無謂的戰爭而死人。而北地兵馬司,從太祖十年以後,十三年中,征戰不停,也早已疲憊不堪。朕要他們好好的休息,朕不希望朕的士兵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上戰場。”衛恒神色顯得十分的堅定,沉聲說道。
宣淩宇沉默了,好半天他抬起頭,低聲的問道:“皇上,臣隻問一句,那這帝國皇上還要不要了?”
衛恒眼光一閃,嘿嘿的笑了,“這個朕自然要!”
“那皇上聽臣一句,若要這個帝國,北地兵馬司就必須出兵,否則……”宣淩宇突然間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沒有再說下去。
衛恒卻笑著接口道:“否則朕是無法和樂清河麾下那數十萬雄兵抗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