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吐血,她流的是鼻血。”
花淇淇發現,幸災樂禍真的是一項不討人喜歡的屬性。
雖然筠軒掌座的確是個帥哥,雖然他的笑臉確實賞心悅目,但如果有那個能力的話,花淇淇還是想掄起一根大棍子,狠狠扁他一頓。
可惜她沒這個能力,就算她活蹦亂跳的時候她也不可能揍得到筠軒,更何況,她此時正癱在床上,頭暈,眼花,想喝口水順順氣,連手都抬不起來。
她躺的床,還是悟心園她的房間裏的那張床,一團黑影躍上床沿,低頭嗅了嗅花淇淇的臉,花淇淇的兩個鼻孔都被塞得嚴嚴實實,隻能像魚一樣張嘴呼氣吸氣,幼豹兩隻金燦燦的眼睛放大在她的眼前,花淇淇覺得,它正好奇地打量她的鼻孔,似乎很想伸爪碰碰。
幸而在此時,蹩在床尾的樓歌喊了一聲:“黑霎,下來!”
幼豹在胸腔裏咕嚕一聲,戀戀不舍地再看了看花淇淇的鼻孔,跳下床。
樓歌抓抓後腦,硬聲問:“軒師叔,她真的沒事?”
筠軒笑眯眯地道:“沒事。你以後別亂拿東西給她了,她隻是個凡人,我們這裏的東西,你覺得再尋常,她也可能吃不消。你要拿不準,可以先給我看,師叔幫你把把關。這件事要是被月蓮穀那邊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樓歌一臉煩惱地看了看花淇淇,悶聲說:“都是我的錯。”
花淇淇啞聲問:“我……”
筠軒仍然用那種無所謂的欠揍笑容向她說:“躺上一個時辰,你就能下地了。樓歌不知輕重,給你的那盒香中有藥草,對我界之人來說,隻是寧神之用,但你的身體仍難以承受。幸而隻是流了點鼻血,無大礙。”
香?她昨天晚上是點了一盤香,但,那個夢,那個鋪天蓋地的血腥,絕不應該是因為香。
是那塊石台,那個墳……
“園子裏的那個墳,鬧鬼……”
筠軒挑起眉:“什麼墳?我怎的不知,悟心園中還有墳?”
樓歌皺眉:“軒師叔,悟心園是有座墳,竹林裏的那座,據說初代老祖為之守墓,我等小時候就聽說,你怎麼忘了?”
花淇淇趕緊點頭,猛地呼吸兩口,斷斷續續說她昨天碰到了那塊石台,昨晚做的那個夢,夢裏的那個女子,那個叫師尊的男人,還有鋪天蓋地的血。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絕對和她碰過那古怪的石台有關係。
筠軒聽她訴說,越聽神色越古怪,末了歎了口氣:“怪了。”
樓歌雙眉深鎖:“師叔,難道那墳真的有什麼?”
筠軒悠悠道:“怪就怪在這裏,那座墳其實沒什麼。因為那根本不是一座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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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歌脫口道:“怎麼可能,從小,師父就說……”
筠軒點頭:“對,我小時候也被騙過。此事按規矩都要這般欺騙弟子,但是等年紀大了,旁敲側擊,就能知道真相。竹林中的那塊石台下,埋得並不是一個人。”
紫昆派建派之初,有位叫做紫袨的老祖,天縱奇才,即便後來堪稱傳奇的流師祖,也隻能在名氣上勉強他比肩。
因為這位紫袨老祖,是確確實實飛升成仙了,而且飛升之後,並不是太乙散仙,而是太乙金仙。
紫袨老祖在年少時,是個特別嫉惡如仇的人,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他有一塊仙玉,自幼佩戴,與他氣息相通。
斬殺的邪魔越來越多,那玉也染上了血色,越來越濃重,最後竟然變成了深紫色,那時的紫袨老祖,已經橫掃修仙界再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