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章愛國從善如流地點頭。他頓了頓,麵色微紅地問白母:“嬸子,白虹人呢?我們約好一起去逛縣城的。”
他看白母不話,就那麼笑著瞅他。再厚的臉皮,也有些吃不消。於是低頭看表:“都八點二十了,再不走,可要晚了。”
“虹虹也早起來了,在屋裏看書呢。昨下午她大表姐讓她二哥給她帶了一本什麼名著回來,這會兒正看得起勁。別急,嬸子這就去叫她。”
白母不忍叫自己瞧中的未來女婿多等,起身去白虹屋裏,塞了三十塊錢給她,叫她拿著用。又叮囑她不能亂花章愛國的錢,別叫人看輕。還讓她早點兒回來,最多隻能叫人牽手,擁抱親嘴可不行,萬不能叫章愛國占了她的便宜什麼的,了一大堆。
白虹頭都叫她大,羞得恨不得找地洞。
好一會兒,白母訓完話,才將白虹帶出來,又對著章愛國交待了幾句,這才放兩個年輕人出門。
章愛國讓白虹拉著他襯衣的下擺,把腳踏板踩得滴溜轉,一路疾風一般掠過大大的鄉間土路,帶起一陣陣飛揚的塵土,直到十一點二十,才來到縣城中心的百貨商店。
他把車鎖好,抓起白虹白嫩的手,滿臉帶笑地牽著她進去,打算迅買好東西,就帶她去飯店,親自下廚為她整治吃食。
此時,望鄉生產隊中,白木匠和兩個兒子並二兒媳已經做完工,想著先前白母過來章愛國帶了好煙好酒來,還有一隻七八斤重的大紅雞冠的公雞,已經被她宰了。四人完全沒心思去吃生產隊那沒滋沒味的大鍋飯,都扛著鋤頭急匆匆往家奔。
他們也是好久沒吃過雞肉了,這嘴呀,饞得很。
白木匠老當益壯,身子骨結實的很,還很出力,等閑不生病,胃口自然好。他在自家院門外就聞到濃鬱勾人的雞湯香味,吞了口口水,腳步邁得更快。
緊隨他其後的白老大和白老二夫婦,也是腳步如飛地衝進家門,打算大吃一頓。
他們進去時,肚子如氣球高高鼓起的白大嫂和兩個孩兒石頭、桃花已經端起碗開吃了,孕婦和孩兒嘴更饞,看著白母整治出的一桌好菜,根本忍不住嘴。
原來白母今日高興,把那隻大公雞宰成兩半,一半同紅棗枸杞熬湯,一半同土豆紅燒,還拿出昨日白二哥從白虹大姨家帶回的兩條鯉魚,削片弄了盆紅油油、麻辣鮮香的水煮魚,另外炒了盤韭菜雞蛋,豐盛的很。
白木匠和兩個兒子以及二兒媳見狀,眼睛都紅了。最近一月他們忙著做活,又急著給托人給白虹相親,送出去不少好東西,家裏都有一陣子沒吃上肉了。
今兒猛一瞧見一桌子噴香誘人的菜,差點兒沒當場流出口水!
幾人丟下鋤頭,動作迅地到水池邊上打水洗了髒兮兮的手和臉,跑到飯桌前坐下,端起白母給他們盛滿碗的米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風卷殘雲一般,很快一桌子菜就被他們消滅了一半。
肚子基本填飽後,白木匠和兩個兒子才想起章愛國還拿了酒來,又叫白母拿出一瓶酒,開了封,給三人每人倒半碗。
白木匠悠悠然咂著白酒,分出一半心思,問白母:“那章愛國人如何?可有翠蘭的那麼好?你也見過他了,覺得他和咱姑娘,能成不?”
“我覺著能成!”起章愛國,白母容光煥,讚不絕口:“她姑沒騙咱們,我瞧愛國十分能幹,不僅能會道,還很會處事,人也特別上進。依我看,他對彤彤心熱著呢!”
“今兒你是沒瞧見,他帶了東西上門,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咱女兒,沒瞧見人,哎呦!那叫一個失望,臉上的笑都沒了。嗬嗬。後來我問他以後有什麼打算,他就要存錢在縣城開飯店,還要在城裏買房子!”
“我聽他得頭頭是道,覺得他鐵定能成事!老頭子,別,她姑這次可是幫了大忙,要是虹虹能嫁他,往後準享福!愛國可是和我保證過了,以後如果娶了虹虹,絕不叫她吃苦受罪,還把錢都叫虹虹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