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你覺得呢”,每一句話都是丟給對方去回答的反問句。
聰明的人總是懂得這樣在言語上設計對方,等著對方掉進陷進說“我覺得”。
這個時候,勝負已分,
而秦暮然和尉杉,勝負未分。
“我回秦天了。”他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著她。
她伸出手,他將她拉起,她說:“送送你。”
這時門外起了點騷動,吵鬧聲越來越大,“怎麼回事?”她快步上前開門。
“尉杉你給我出來!”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賤人!賤人給我出來!”
“保安!快叫保安!”
外頭亂成一團,秘書正攔著欲闖入辦公室的於家大女兒。
“你們一個個都瞎眼了!我才是這裏的主子!憑什麼攔著我?我要撕爛這賤人的嘴臉!”於蘭不斷叫囂著。
秘書一回頭正看見尉杉開了門,一下子就感覺有了靠山,平時講話細聲細氣的秘書狠狠地推了於蘭一把,大聲說:“老板,快關門,我不會讓她進來的!”
誓死捍衛尉杉的氣勢,讓秦暮然笑了起來,“看來你把員工都訓練的很好。”
“將軍總要與士兵同在的。”她扔下一句話往前走,邊走邊拍手,“嘖嘖,於大小姐怎麼?飯沒吃飽麼?”
“臭丫頭!”於蘭揉著摔疼了的屁股伸手要扇去小秘書的臉上,尉杉眼快手更快,將小秘書掩在身後又擒住於蘭的手臂,聲音有點硬,“我記得上次忠告過你了,怎麼?手又犯賤了?”
“尉杉!”這名字簡直就是從緊咬著的牙齒裏碾出來,“你把我爸害死!把我媽逼瘋!我哥的建築公司也破產!我弟在加拿大沒有錢回來差點被人打死!你把我們家搞成這樣,我要你償命!”
“等死絕了再來找我。”尉杉甩開於蘭的手,仿佛是在做交待。
“哈哈哈哈……”於蘭在身後一陣狂笑,掏出一瓶東西說:“對付小三就是得用硫酸。”
“硫酸?!”眾人大驚失色。
於蘭揚了揚瓶子,“我最後問你一遍,於氏還不還?”
尉杉指指瓶子,依然站在原地,“我跟你賭一塊錢,瓶子裏是自來水。”
“你真當我是要飯的!”於蘭氣得一拔瓶塞,朝尉杉的臉潑去。
“啊!”眾人大叫。
“尉杉!”戌壹剛步出電梯就看到這麼驚心的一幕。
時間的指針在緩緩走動,潑出去的不明液體在慢慢滴落。
“沒事吧?”
“沒事。”
她伸出手來在他的背後一拭,鬆了口氣,“是水。”
他的聲音從胸膛裏傳出來,“是水也要躲著。”
就是剛才,不過一秒,也許連一秒都不到,他將她護在胸前,完好無缺的。
“你不也沒躲。”
“好歹我是用背擋著。”
“有差麼?”
“毀背總比毀容好。”
尉杉氣結,這什麼邏輯?就好比被一群人圍毆時,他捂住臉說:“打我可以,就是別打臉。”尉杉想到秦暮然捂臉的樣子就“撲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
“不說給你聽。”
“尉杉尉杉!”戌壹奔過來拉開仍舊抱著的兩個人,上上下下把尉杉摸了一遍才放心道:“還好,還好,沒事就好。”再緊緊地摟住尉杉。
秦暮然如此英雄救美倒反而被晾在了一邊,蘇驛派保安看住了於蘭之後,走過來拍了拍秦暮然的肩感歎道:“兄弟,英雄難當啊。”
秦暮然就算身後的西服濕了一片仍是一派自若,“自古英雄都是難當的,好比現在好人難做。”
戌壹促狹地看了秦暮然一眼,仿佛是在說難怪閣下從不做好人。
“對了。”戌壹突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我要打個電話給關小白。”
大家便心知肚明了,將於蘭送入關大律師手中,那好比滿清十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