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我們把目光轉向乾祥元年十月的戰場,獨孤心中箭前的那一刻。
望著射來亂箭,獨孤心心中頓生一計,迎著劍鋒而去,悄悄服下軒轅明交給自己的藥丸。
而後的情景,便如眾所見了。
那日,軒轅明邪魅的笑了,告訴獨孤心:“這是一顆毒藥,你的死能換取對方陣腳的紊亂,朕現在要用你的生命去換取神州統一!記住,必須讓他們親眼看著你倒下。”
而馬車上,精通醫理的獨孤心聞出這是一顆可以暫時穩住人心脈的活藥,其寓意也就不言而喻了。讓他們親眼看見自己中箭,而後偷偷服下這藥,會呈現出脈搏盡失的情況,而她卻還活著。至於進入皇陵之後如何將她救醒就是軒轅明的事情了。
整整一個月,獨孤心不吃不喝,躺在馬車裏,呈現出假死人的狀態,原本以為是自己進入皇陵,而後軒轅明在想方設法將自己從皇陵中“偷”出來,卻不料想,是替身進入皇陵,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乾清宮寬大的龍床上。嘴唇被輕輕敲開,一碗又一碗湯藥被灌入喉嚨,但眼皮還是沉重的很,不願睜開。
直到半年月後,初夏,天氣宜人,似乎也為內廷增添了一絲暖意,雀聲陣陣,似乎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獨孤心緩緩睜開了如水的眸子,入鼻的是濃濃的草藥味。入目之處,不識半分,竟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下意識向胸口看去,卻沒有半點傷痕,半晌竟為自己莫名其妙向胸口看這一舉動感到莫名其妙。或許是獨孤心的舉動發出了聲音,驚醒了正在隔壁熬藥的夜來。
雖然說很多次出現這種幻聽,但夜來還是不死心的到這邊看一看。
“娘娘,你醒了!”夜來激動地上前扯住獨孤心的衣袖,卻發覺舉動有失尊卑,倒也知趣的低下頭去,恭敬的說:“奴婢冒犯了,還請娘娘責罰。”言語中卻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夜來的驚呼引來了宮殿門口守衛的側目,小聰子馬不停蹄的將獨孤心醒來的消息“悄悄”告訴軒轅明,畢竟在宮嬪眼中,獨孤皇後已死,獨孤心的身份一時竟也眾說紛壇。
獨孤心不知所措的坐在床頭。沉默的看著眼前卑躬屈膝的人,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是誰?”雖然失去記憶,但身上從容的氣魄和威懾力卻不曾減弱,琴棋書畫、為人處世,宮中禮節,竟也不曾忘卻。
夜來驚訝的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這獨孤心,正當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守門太監高呼:“皇上駕到!”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願長樂無極。”一幹人等又轉身叩向軒轅明。
“麗奴(夜來的原名),娘娘情況如何?”軒轅明細致入微的觀察者獨孤心,也沒有忽略掉獨孤心眼底的那一抹陌生與恐慌。
“回皇上,依奴婢看,娘娘,”夜來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看絲毫不為之所動的獨孤心:“娘娘失憶了。”
軒轅明聞言倒也不曾表露出什麼驚慌,唇邊牽出了一抹笑意:“宣禦醫。”你的願望,還需要朕給你兌現嗎?
禦醫手忙腳亂的再次光臨這廢宮,每一天,他們都要不下四次的光臨這裏。診斷一番後。上官庭看了看一言不發的絕色女子,說:“皇上放心,依微臣等的診斷,娘娘已無大礙,隻是,由於昏睡時間過久,導致記憶一片空白,但相信一些熟悉的事物會引發他的記憶。箭傷也已複原,可以肯定的是,娘娘現在就想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一樣,對於周圍的事物沒有認知,但本能中的東西和通過學習得來的東西還殘留在她的腦海。”
軒轅明滿意的笑了,陰森的說:“記住,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還有,不需把和獨孤皇後有關的東西放在她身邊,除非有我的許可。你們聽明白了嗎?”
眾人一陣寒意:“微臣(奴才、奴婢)明白了。”
“退下吧。”
“是。”眾人不一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獨孤心如受驚小鹿般望著正向她緩緩走近的軒轅明,細碎的記憶突然竄入腦海,似乎想到了什麼,夢囈一般說:“你是軒轅明嗎?”
軒轅明倒也沒有什麼吃驚的,因為他自己本身對於獨孤心來說就是熟悉的事物,自然能誘發獨孤心對於他的記憶:“沒錯,我是這神州大地之主。”
“那,我是誰?”獨孤心猶豫了片刻,還是試探性的問到。
“你?不,以後,你要喊我明,要自稱妖嬈,明白嗎?”軒轅明一把將她扯入自己的懷中。
女子也沒有掙紮,因為,一種安心的感覺正油然而生。
“你認識我嗎?”暖暖的氣息噴灑在男子脖頸。
軒轅明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是,我不僅認識你,還是你最親密的人。你記住,你,隻有我可以依靠。”
幔帳放下,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