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日樓共有七層,蘇涼跟在南宮鏡身後往頂樓走去,踏上木板式的樓梯,蘇涼開始打量這‘觀日樓’,觀日樓整體為圓形,如同塔一樣,每一層皆有幾個小窗口,用來給人觀日,一般的日子觀日樓都不會開門,隻在每年今日才會開上一整天,今天是二月初一,古時太陽誕辰,觀日樓便是當朝皇帝專門為此所建。
待走上第七層,蘇涼頓時被角落兩個男子的容貌吸引,她吸了吸鼻子,那白衣男子溫文爾雅,一雙眸中如含秋水般,像是感覺到蘇涼如狼似虎的目光,白衣男子側頭看過來,見到蘇涼立馬眉頭微皺,而後厭惡的別開目光。
蘇涼笑容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如今是個‘男人’了,這麼看著人家,人家難免會以為她性取向不正常。
突然一道審視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蘇涼順著目光看過去,見是方才白衣男子對麵的青衣男子,青衣男子皺著眉移開目光,對那白衣男子道,“這人看著有些眼熟。”
白衣男子亦是點頭附和,“的確。”
南宮鏡走到一處無人的窗口前,窗口邊一張桌子,供人一邊品茗一邊賞日,南宮鏡坐下,蘇涼立馬走到他身側幫他倒了杯茶,“王爺請——”
南宮鏡點頭,轉頭看著窗外,依舊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蘇涼也不介意,站在他後側做足一個奴才的模樣。
下方突然一陣吵鬧,蘇涼本身便是喜歡熱鬧的主,連忙探頭從窗口看下去,隻見一頂全是白紗的轎子由四個穿著火~辣的女子抬著,隱隱約約間似乎能看見裏麵坐著一個身著白紗的人,底下圍觀的人們皆在期待這一場風吹開白紗,好一探裏麵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何等容貌。
角落的白衣男子臉色一僵,握杯的手一緊,道,“是教主……”
“什麼?!”那青衣男子一驚,連忙順著白衣男子的目光看下去,臉色也是一僵,“師父怎麼來了?不會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一陣花香傳來,那頂轎子停在觀日樓門口,蘇涼將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口,想一睹這裝逼的人的誰。
南宮鏡臭著一張小臉,隻因蘇涼整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正要破口大罵,卻見轎中伸出一隻素白修長的手掀開白紗,接著便是臉上覆著半張麵具的修長身子出現在眾人眼中,那人一身白紗,看身姿是個男人,沒被麵具遮擋的薄唇緊抿,似乎在隱忍著怒氣。
身旁方才抬轎的一個女子走到他身側,小聲的喚了句‘教主’,男子一頓,臉色微緩,直接踏進‘觀日樓’,眾人皆被他那無形的的貴氣弄的一愣一愣的,隻當是哪家的貴公子。
蘇涼見他進了觀日樓,這才將探出的身子收回,看向南宮鏡時,立馬對上了他黑沉的臉,蘇涼一頓,後知後覺的拍了拍南宮鏡的肩,“王爺,生氣可是極容易老的,你如今還小,若是將來年方十八便頂著一張八十的老臉,恐怕沒有女子會嫁你……”
南宮鏡許是因為還小,信了蘇涼的話不再生氣,而是將目光移向樓梯口。
身旁眾奴才皆崇拜的看著蘇涼,沒想到隻一句話就讓王爺不生氣了,看來他們得學學。
樓梯口一道腳步聲傳來,蘇涼將視線移過去,便見方才白紗轎子中的男子與著那四個女子走上來,那麵具男子掃視了一眼四周,在角落兩位男子即將起身時擺擺手,而後將目光定在蘇涼身上,蘇涼一愣,仿佛隔著麵具看見一雙清涼的眸子,涼到了她的心底,她愣在當場,回過神後卻見那人已經移開目光,蘇涼眨眨眼,她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她似乎對他男子極其畏懼……呸!她蘇涼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可能會怕誰呢!
不再看那名戴著麵具卻已驚為天人的男子,蘇涼拍了拍南宮鏡的肩頭,“小王爺,那人是誰啊?”
南宮鏡瞪了蘇涼一眼,用別扭的口氣道,“魔教教主槿門海棠。”
驚訝的看著南宮鏡,蘇涼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小屁孩會回答,她嘿嘿一笑,突然笑容一僵,魔教教主?!那不是傳說中無惡不作的壞蛋嗎?!防備的瞟了眼坐到角落的白紗男子,就怕他是來行刺南宮鏡的,而她挨小屁孩這麼近,萬一失手傷了她可就虧大發了,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既想離南宮鏡遠些,也想離所謂的魔教教主遠些。
注意到她的動作,南宮鏡蹙眉,“你在幹嘛?”
“嘿嘿……”蘇涼笑笑,“奴才在防範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