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鏡凝眉,瞟了眼桌上還泛著熱氣的包子,再將視線轉向蘇涼麵部,一滴清淚落在他放置於腿上的手背上,南宮鏡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見蘇涼不像是開玩笑,南宮鏡想了想,道:
“你是在怪本王不讓你上馬車?”
蘇涼猛的搖頭,吸了吸鼻涕扯住南宮鏡腿邊的衣袖,“小王爺,您還是賜死奴才吧,奴才頂著這身子,實在活不下去了……”
聽了蘇涼的話,南宮鏡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一番,這身子……?
腦中晃過一道驚鴻的紅色身影,蘇涼咬牙閉上眼往一邊的柱子撞去,在南宮鏡別樣的目光下,蘇涼猛的頓住腳步,因為慣性腦袋還是重重的撞了一下柱子,蘇涼一時隻覺得頭暈眼花,腳步晃了晃,她看著桌前依舊不動聲色的南宮鏡,笑道,“小王爺,您就當奴才方才說的都是屁話,忽略……就行……”
‘咚’!蘇涼毫不意外的暈了過去,南宮鏡瞟了一眼她額頭上滲出血漬,“暗衛何在!”
“王爺!”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躍出,跪在下首等候南宮鏡的吩咐。
“將她帶走。”
“是。”黑衣人起身,毫不客氣的將蘇涼拎起,夾在臂彎中,往住小廝的落院躍去。
悄無聲息的停在房門口,門霎時被人從裏麵打開,傅子離一身白色褻衣,發絲微微淩亂,顯然是剛從床上起來。
他目光觸及黑衣人腋下的蘇涼眸光閃了閃,側開身子讓黑衣人進去。
黑衣人將蘇涼放到一邊床上立馬消失不見,傅子離關上門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為蘇涼擦在額頭上。
院外頓時傳來一陣交談聲:
“看見沒?我說的不錯吧,入興月閣伺候的奴才哪個不是不過三天就是死傷的。”
“難道、是王、王爺?”這個聲音帶著微顫,顯然是怕極了。
“噓!你可不要亂說,若是被王爺知道,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怎麼辦?明日我負責看守興月閣的門口……”
“唉,你啊,就認命吧……”
漸漸入夜,蘇涼緩緩睜眼,眼中閃過迷茫,片刻被堅毅代替,她今日本是要尋死的,可那是腦中突然思量起,若是她死了便活不過來了咋辦?這還不如就用著男子的身子,待什麼時候再見到那男子,她可一定要把他掰彎!
騰的坐起身子,才發覺額頭疼的厲害。
“慢些,你傷在腦袋,切勿大意!”耳邊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蘇涼抬眸,傅子離便是站在她床邊垂眸認真看著她……額頭傷口的模樣。
伸手摸了摸已經包紮好的額頭,感激的看了眼傅子離,“謝謝……”
他點了點頭,從床邊的架子端走裝水的盆子,盆子邊緣還搭著一條染血的毛巾,估計是幫她處理傷口時弄的,蘇涼重新躺回床上,閉眼睜眼都是紅衣男子驚為天人的笑容,她按住自己的胸口,沒想到她這麼大的人了如今居然還如同懷春的少女般。
腳步聲走近,蘇涼睜眼往門口看去,傅子離裸著精壯的上身,隻著一條褻褲走過來,蘇涼頓時麵紅耳赤,一邊偷瞟他的人魚線,嘴上卻喊道,“喂喂喂,你怎麼不穿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