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俊朗的霍原初此刻卻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李逸今天的讓他在朝廷眾官麵前丟盡了臉,更是惹惱了太子,更何況他最後居然還威脅自己,要是如此,從此以後工部那裏還有自己立足之地。
“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生氣?”
秦為孝的聲音傳來,接著他背著手,緩緩的走了進來,原本應該離京的他並沒有如眾人想象中那樣離開京城,而是留在了霍原初的府中。
霍原初氣道:“還不是那個該死的李逸!他……!”
“好了,我都知道了!”
秦為孝打斷了他的話,邁步走了上來,看著地上一地的碎片,道:“怎麼?一個小小的李逸就把你氣成這樣?你還能有什麼大的作為?”
霍原初上前一步,辯解道:“姑父,你不知道,他……!”
“我都知道了!”
秦為孝阻止道,看著霍原初,道:“李逸有太子撐腰,他是很狂妄,但是你可也別忘了,現在可還不是太子的天下,另外,給西市供貨的那些人可都不會買他李逸的麵子!”
霍原初臉上露出了絲絲的猶豫之色,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秦為孝見此搖頭道:“既然他李逸想獨攬西市的大局,那不如就讓他獨攬罷了!到時候要是完不了,朝廷可就追究不到你的身上,即便是太子也保不住他,小不忍則亂大謀,難道還需要我來教你?”
霍原初頓時恍然大悟,喜道:“姑父果然好計策!”
………………………………
第二日,按照計劃,李逸和李治等一起前往金貴的窯廠,與此同時還有工部的一些官員隨行,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在,李治也異常的重視。
窯廠設置在了長安城外,由原來的一個石灰窯改建而成,三月的時間足以讓這裏變成一個水泥窯廠,當然作為環境而言的確不見得怎麼樣。
一行人在窯廠外麵站定,負責接待的則是窯廠的主人,並非金貴本人,原本打算讓李治在外麵看看也就行了,可李治堅持要進去轉轉,李逸等也攔不住,便一起跟著進去。
可窯廠裏麵並沒有什麼特別,即便一起的工部官員也是如此認為,看著那些被運送出來的灰色粉末,李治奇道:“難道那些就是你說的?”
李逸道:“回太子的話,那些的確正是下官所言的此物,看上去也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李郎中,昨日你可說此物能變得硬如磐石?”
霍原插嘴道,雖說昨晚上秦為孝要他冷靜,可看到李逸和李治那種熟悉的勁他就頓時冷靜不下來。
李逸嘴角帶笑,道:“當然,所以待會還得有勞霍郎中幫下忙才是!”
說罷,對窯廠主道:“帶路吧!”
窯廠主連忙在前麵你帶路,把眾人引到了窯廠邊緣的一排房子前,在這裏擺放著一些灰白色的長條形的東西,表麵很光滑,卻並非石頭,長兩尺,側麵一尺見方。
李逸瞟了一眼霍原初,鐵定是要他來活動活動了,便道:“去,給霍郎中拿把鐵錘來,既然霍郎中認為此物不及磐石,自己試試最好了。”
很快,一把鐵錘送了上來,放在了地上,這鐵錘可不小,是一般石匠用來開山石所用,也就是所謂的大錘,足足有十五斤重,鐵錘兩頭已經被磨得程亮,邊緣也有些卷口,看上去也用了不少的年頭。
李逸朝霍原初道:“霍郎中,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太子殿下和諸位同僚均在此,不如你就來試試如何?”
霍原初狠狠的一瞪李逸,又看看李治,硬著頭皮走上前來,雙手緊緊的握著鐵錘,用力一提。
要知道他不過是個讀書人,即便身在工部,平日也就充當設計之類的角色,何時用過鐵錘?凡是石匠都知道,要把鐵錘舉起來,左右要一前一後,才能穩住重心,可他不一樣,雙腳左右分開,而且還自顧自己身份,即便十多斤的鐵錘是舉起了起來,卻已經搖搖晃晃。
好不容易咬牙硬撐著,然後對著地上的長條形東西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鐵錘砸在上麵又被反彈了一下,沒絲毫準備的霍原初頓時感覺手臂發麻,而和鐵錘接觸的地方不過留下一個白印而已。
可這一砸也足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李治更是親自蹲下來,伸手摸摸被砸的地方,略微有些粉末,拇指和食指又相互的一抿,驚訝道:“砂子?”
李逸見此立即道:“太子殿下,不錯,正是砂子,至於裏麵到底是什麼,不去讓人砸開在一看究竟。”
接著又看向了白臉已經快變成紅臉的霍原初,笑道:“霍郎中,謝過,想必如此你也知道李某可不會和人串通來唬弄諸位了。來人啊,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