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滄州姚官屯,有一個叫王小二的人,初中畢業以後沒事可幹,就托人找了一份差事,火化廠的火化工。這差事聽起來雖然有點怕人,可工資高啊,一個月一千多塊,美得王小二都找不著嘴了。
上班第一天,師傅老張頭跟王小二說:“幹咱這差事就得膽大,別老想什麼鬼啊魂的,其實死人跟死豬一個樣,我早就練出來了,就把死人當死豬。”王小二趕緊點頭:“師傅,那我也拿死人當死豬。”說完,就跟著老張頭來到了火化間。
到了火化間,老張頭一指火化爐:“小二啊,死人就從這個門推進去,把門一關,一按電門,就齊了,去,到停屍房弄個死屍來,我教你怎麼燒死人。”王小二一縮脖兒:“師傅,讓我,一個人去呀?”老張頭一瞪眼:“哎,不你一個人去還讓我跟你去呀?我就是想練練你的膽,第一回膽小第二回就沒事了。”王小二一看,沒詞了,那就去吧。
到停屍房一看,一溜死屍齊刷刷躺在地上,什麼模樣都有,王小二就覺得脊梁溝一陣發涼,掉頭就想跑。又一想,自己要是不給師傅弄個死屍過去,師傅一生氣,跟頭一說,我這差事不就緒沒了嗎?王小二硬著頭皮來到一個死屍跟前,一邊搬一邊念叨:“死人就是死豬,死人就是死豬。”把死屍搬上平板車,也不敢正眼看,橫著脖子就把死屍推到了火化間。
到了火化間,老張頭一邊把死屍往火化爐裏送,一邊給王小二講。王小二往那一站光想那些死屍的慘狀了,什麼也沒聽進去。老張頭講完了,問王小二:“學會了嗎?”王小二搖頭:“沒有。”老張頭一聽,合著我這半天白忙呼了:“去!再弄一個死屍來!”王小二一聽:“什麼,還弄?”老張頭急了:“你幹的就是這個,不弄怎麼著?剛才你是第一次運死屍,肯定膽小,這次再去就沒事了,我是過來人,聽我的沒錯。”王小二一想,大概就是這麼回事,第一次看死屍挺嚇人,老看就沒事了。想著,就壯著膽子又來到了停屍房。進了停屍房,王小二彎腰就要裝死屍,一伸手,愣了,哎,剛才地上躺著一排死屍呢,怎麼都不見了?一抬頭,啊?全站起來了!王小二“嗷”一嗓子就蹦出了屋:“乍屍了,乍屍了!”
王小二跑到火化間把情況跟老張頭一說,老張頭樂了:“你小子,就是膽小,在停屍房,乍屍是很正常的,沒什麼可怕的,看我的!”說著,拿起一根木棍就出了火化間。王小二一看,你去你的吧,我走了,這差事不好玩。想著,一溜煙就跑出了火化廠。
老張頭到停屍房一看,果然死屍全站了起來。老張頭掄起棍子照準站著的死屍頭上就打:“全給我躺下,躺下,躺下!”老張頭這一打,那些死屍撲通撲通全躺下了。老張頭一看全躺下了,心說,這回我挨個燒,省得你們再乍屍。想著,彎腰就把排在最前邊的死屍抱到了平板車上,晃晃悠悠推著就奔了火化間。到火化間一看,王小二沒了,心說這家夥真他媽不爭氣,一個乍屍就把他給嚇跑了,幹不了大事。想著,把平板車往旁邊一放,就打開火化爐,拿大火鉤子在裏邊一邊劃拉一邊跟車上的死屍說:“你看,你這一乍屍不要緊,把我那個小徒弟嚇跑了,得了,這回我把你一燒,就什麼事都沒了。”說著,就把死屍往火化爐裏推,一邊推一邊說:“你呀,肯定是死昨冤,要不會乍屍。”老孫頭這麼一說,死屍說話了:“是有點兒冤,我站得好好的,誰打的我呢?”老張頭接茬兒:“誰打的,我打的,我不打你你準躺下嗎?我要是不打你……”說著說著,老張頭“嗷”一嗓子就把平板車扔了,這死屍怎麼就說話了?正在那兒哆嗦,那死屍從車上下來了,一看老張頭,趕緊客氣:“大爺,您忙吧,我走了。”說著,往外就走。老張頭迷迷糊糊點頭:“啊,走好,走好……”看著那死屍的背影,老張頭一陣傻笑:“嘿嘿,這死屍走了,走了……”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原來,那死屍根本就不是死屍,是王小二的同學孫小虎,他來火化廠找王小二玩兒,到停屍房一看王小二不在,隔著門縫一瞧,王小二正推著平板車來運屍,就把死屍全靠牆立起來,自己也站在死屍前頭裝著死屍嚇王小二一跳。把王小二嚇跑之後,孫小虎還合著眼裝死屍,想等王小二回來再嚇他第二跳,沒想到老張頭來了,二話沒說一頓棍子,把他打蒙了,多虧他醒得早,不然就讓老張頭當死屍給燒了,菜刀剔頭懸得呼啊!
火化工講完故事,一個漂亮女孩笑得直捂肚子:“這個孫小虎,膽兒還真大,敢到火葬廠裝死屍,沒讓老張頭給燒了,真是萬幸。”火化工說:“所以說呀,開玩笑得分場合,到停屍房裏開玩笑,不出事才怪。”說著,看了看漂亮女孩:“這位小姐老早就想站起來,是不是也有故事啊?”漂亮女孩幹咳兩聲:“我是有個故事,不過不那麼好笑,是個談戀愛的故事。”大夥一聽:“談戀愛的故事也行啊,快說說。”
女孩說,她是河北沙城的超級女聲,不過沒能進決賽,她現在在沙城歌舞團工作,她要講的這個故事,就是她們歌舞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