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警察就把孫占光押進了一間小黑屋。孫占光一想,完蛋了,看這意思,一時半會兒還出不去了,怎辦呢?跟老婆打聲招呼吧,不然老婆還以為我失蹤了呢。想著,孫占光就跟兩個警察商量,能不能讓他給老婆打個電話。警察告訴他,他的案子還沒結,不能跟任何人通電話,也不能見任何人。孫占光一聽就傻了,看來自己這事還鬧大了,沒辦法,那就等著吧,看他們怎麼處理我。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孫占光往小黑屋裏一蹲,吃窩頭啃鹹菜,喝涼水,那個難受勁就甭提了。第四天頭上,警察又把孫占光帶進了審訊室。審他的還是大隊長老鄭:“姓名?”孫占光一聽,怎麼又問姓名,前幾天不是問過一遍了嗎?就說:“你們不都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了嗎?還問什麼?”老鄭一瞪眼:“嚴肅點!姓名?!”孫占光嚇了一哆嗦:“張漢。”孫占光早把那天編的名字忘了,隻好又編了一個。老鄭一翻眼皮:“姓名?”孫占光又說了一遍:“張漢。”這回老鄭可急了:“你一會兒姓王,一會兒姓張,到底叫什麼?家住哪裏?說實話!”孫占光一看,完了,這回露餡了,那就實話實說吧。想著,就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家庭住址、工作單位說了出來。老鄭跟身邊的警察一使眼色,那個警察就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那個警察回來了,跟老鄭小聲說了兩句什麼,老鄭點點頭,跟孫占光說:“你既然叫孫占光,為什麼第一天跟我們說你叫‘王全’呢?”孫占光腦袋一耷拉:“我因為貪小便宜讓你們抓住了,怕出去以後丟人,想編個假名混過去。”老鄭走到孫占光跟前:“小夥子,你知道嗎?要不是我們剛才抓住那個真的‘王全’,你險些就讓我們送進去呀,在這地方可不能說瞎話,還有,以後少占點小便宜吧,弄不好能把小命搭進去!”說完,拿過孫占光那天買的提包:“拿著包回家吧,都是誤會,讓你受了三天苦,不過這個也不能怪我們,你自己的責任。”孫占光一看警察要放他走,趕緊點頭:“是是,都怪我,都怪我,你們還有事嗎?沒事我可真走了。”老鄭微微一笑:“走吧。”
孫占光撒腳如飛跑到大街上,擋輛出租車就回了家。到家之後,他沒敢跟老婆說實話,騙老婆說在單位加了三天班。上班之後,孫占光更不敢跟單位領導說實話,騙領導說得了急病,住了三天院。
幾天之後,電視台播出了新聞,說本市一個特大搶劫團夥被打掉,首犯王全曾在幾天前準備在華聯商場製造一起定時炸彈爆炸案,然後趁亂搶劫,因為警方行動迅速,犯罪分子沒能得懲。孫占光一看電視上的首犯“王全”,簡直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孫占光倒吸口冷氣,奶奶的,我說警察那麼審我呢,敢情是這麼回事。從那以後,孫占光再也不敢占小便宜了,那玩藝真懸啊!
商場售貨員的故事講完,大家便開始議論,有的說:“像孫占光這種人,就得讓他吃一回大虧,要不,他那臭毛病永遠也改不了。”有的就講:“可不是嗎,現在像孫占光這種人多著呢,不讓他們吃吃苦頭真不行。”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說話了:“孫占光這種人的不良習慣,不良嗜好,往往都是社會因素造成的,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以前,為什麼中國敢對全世界說,我們沒有艾滋病?我們沒有吸毒者?因為那時候中國沒有‘黃賭毒’,‘黃賭毒’已經當作牛鬼蛇神掃除了,現在為什麼又有人得艾滋病,又有人吸毒?中國開放了,對外的大門敝開了,好的東西進來了,壞的東西也進來了,正因為這些社會因素,一些禁不住誘惹的人才沾染上了不良習慣,不良嗜好。”小夥子說到這兒,有人說話了:“我說哥們,你是賣耗子藥的吧?怎麼說出話來一套一套的?”小夥子一笑:“我沒賣過耗子藥,我是個網吧管理員,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告訴大家,網絡這東西也是一分為二的,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好的一麵是,它使我們的工作效率更高,壞的一麵是網絡使不少人患上了網絡綜合症的,有的甚至上了癮。從這個意義上講,網絡就是精神病毒品,如果癡迷於它,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事。有些人就利用有些人沉迷網絡進行網絡詐騙,我有一個朋友叫王洪利,接觸網絡比較早,他就曾受騙上當過。”網吧管理員說著,便講起了王洪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