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強和張小海在一個單位上班,一有空兒哥倆就湊一塊喝兩杯。這哥倆酒量大,酒癮也大,隻要二兩酒一下肚,你再想不讓他喝都不行了,非喝他個天昏地暗找不著北不可。
這天中午,林誌強和張小海又湊到了一塊,一瓶二鍋頭喝下去之後,兩個人覺得還不太盡,想再喝,已經到了上班時間,於是,兩個人商量好,晚上下班之後找一個好地方接著喝,一定要喝個痛快。
下班了,林誌強酒氣熏天地找到張小海:“哥哥,咱上哪喝去?”張小海酒勁也沒過去呢,就說:“上哪喝去?咱也瀟酒一把,找個有小姐的地方,一邊喝酒一邊玩兒小姐!”林誌強一聽,紅眼珠子一瞪:“對,就許他們當官的泡小姐呀?咱們也泡!”兩個人商量好之後,就打車來到了城裏最有名的“夢巴黎夜總會”。
“夢巴黎夜總會”是大款經理黨政要人經常去的地方,要是平時,林誌強和張小海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今天有酒壯著,兩個人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到了裏邊,兩個人找了一個靠牆的桌子坐下了。林誌強一擺手:“老板呢?過來。”老板一看客人招呼,趕緊走過來:“兩位,有什麼吩咐?”林誌強脖子一橫:“上兩瓶好酒,兩個好菜,再來倆小姐陪著。”老板一看,上下打量幾眼林誌強和張小海:“二位,好酒好菜我們有,小姐也有,可是,價錢可比別的地方貴。”林誌強一聽:“怎麼著?怕我們付不起錢啊?”說著,一伸手從口袋掏出了剛領的兩個月工資,“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這點錢夠樂夠?不夠爺到銀行給你取去!”老板一看,馬上陪笑:“二位別生氣,我馬上下去安排。”說完,轉身走了。
不大一會兒,兩個花枝招展的小姐端著兩個夜總會裏的特色菜,提著兩瓶茅台酒就來到了林誌強和張小海身邊。哥倆一看,全來了,那就招呼吧,反正今天就是今天了,先痛快完了再說。想著,兩個人就一人抱個小姐,一邊喝酒,一邊過癮。因為兩個人中午就沒少喝,晚上這再一喝,兩個人可就找不著北了,三杯一下肚,舌頭可就耷拉到地了,把小姐往懷裏一摟可就劃上了醉拳:“哥倆好啊!六六六啊!你喝!哈哈……”兩個人鬧得正歡,忽聽大廳裏一片大亂,原本昏暗的燈光一下子變亮了。兩個蒙麵持刀的歹徒衝進大廳,一個把住門口,一個拿著刀站在大廳中央:“都別動,把手舉起來,我們要財不要命,誰要敢動一動,我就讓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大廳裏跳舞的、喝酒的、搞瞎扒的全都傻眼了,一個個舉起了雙手,等著歹徒收拾。跟林導強和張小海一塊折騰的倆小姐也嚇壞了,一出溜就坐到了地上。
林誌強和張小海喝多了,根本沒注意大廳裏的動靜,低頭一看倆小姐坐地上了,嘿嘿一笑:“臭三八,喝不了了,你們喝不了我們喝!來,咱哥……哥倆再劃一個……七個巧啊,全來了啊,你……喝!”站在大廳中央的那個歹徒一看可氣壞了,奶奶的,還真有不怕死的,老子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想著,就瞪著血紅的眼睛衝到林誌強和張小海跟前,用刀一指:“他媽的,你們不想活了?!”張小海一回頭:“幹……幹什麼?”撩開眼皮一看,我的媽呀,拿著刀呢!當時酒就嚇醒了一半,手一抖,酒杯可就掉地上了,往那一坐沒別的,全剩哆嗦了。
張小海在那哆嗦,林誌強一點反映沒有,腦袋往桌子上一紮,端著個酒杯還說呢:“哎,我說,你……幹什麼呢?喝……喝……呀!”歹徒一看,“當”地一聲把刀紮在桌子上:“喝你媽的頭,老子一會兒讓你跟閻王爺喝去!”林誌強一聽桌子上有動靜,撩開眼皮看看桌子上紮著的刀,又微微抬起頭看看那歹徒,樂了:“哈,你說你讓我跟誰喝去?跟閻王爺喝去?嘿,有意思,來來來,哥們,你先坐這兒,咱哥倆喝了以後再找閻王爺去。”說著,一抑脖,喝了那杯酒。歹徒上下打亮幾眼林誌強,穿著古裏古怪,頭發炸炸呼呼,鷹勾鼻子三角眼,大紅舌頭伸得老長,歹徒摸不清楚林誌強怎麼回事了,底氣開始有點不足,心說這小子夠狂的,什麼來頭?他怎麼會對著我的刀麵無懼色呢?想著,歹徒把刀從桌子上拔起來:“小子,你看清楚了,老子到這兒不是陪你玩的,老子要搶錢你知道嗎?你給我放老實點兒,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林誌強看看歹徒手裏刀,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又倒滿了一杯酒:“哥們,你想要錢啊,早說呀,桌子上就有,你拿呀,拿,快拿!”歹徒一看,桌子上真有一打錢,可林誌強這麼一說,他倒不敢伸手去拿那錢了,拿著刀的手也開始有點哆嗦,說話也沒剛才那麼橫了:“你,你什麼意思?”林誌強白眼一翻,用手輕輕一拔歹徒手裏的刀:“我說你累不累呀?把刀放下,那玩藝兒我玩兒膩了,要玩就玩點新鮮的,來來來,你先坐這兒,哥們都你兩招兒,學會了哥們簡單收你點學費,學不會下次遇見我再學。”歹徒一聽這個,當時就直眼了,手裏的刀也開始往下耷拉:“學,學什麼?”林誌強不正眼看歹徒,把酒杯端到嘴邊,一揚脖兒,酒幹了,吧嘰吧嘰嘴,看看桌上:“酒喝了,沒菜,怎辦?”說著,把那個瓷酒杯往嘴裏一放,就聽“嘎吧”一聲,酒杯掉了一半兒,“嘭”一口,把碎瓷片吐到地上:“沒什麼味道。”說著,又拿起桌上的一個瓷盤子,往嘴裏一放,“嘎吧”一聲,盤子又掉了一大塊,把碎瓷片又吐到地上:“奶奶的,這盤子也不香。”說著,大嘴一張就叼住了桌子角,“嗷”地一聲怪叫,就聽“嘎吧”一聲,桌子角也讓他咬了下來,把碎木頭往地上一吐:“奶奶的,什麼都沒味!”翻眼皮一看歹徒:“哥們,把你那刀子插我嘴裏,我嚐嚐味道如何!”歹徒早嚇得腿肚子轉筋了,心說這小子是人嗎?這牙口怎這麼好啊,甭問,這是個練家子,弄不好還是個黑社會老大什麼的呢,我這小毛賊可惹不起這大神仙,還是光棍不吃眼前虧,跟這位爺說說好話吧。想著,“當啷”一聲把刀扔在地上,“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大哥饒命,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哥倆幹這個也是迫不得已,我們欠的賭債太多了,大哥求你放過小弟這回。”林誌強把手一擺:“行了行了,哥們你可真小氣,想嚐嚐你的刀都不行,得了,給我上酒上菜,我還得喝呢。”歹徒一看,趕緊招呼老板:“快,給大哥上酒上菜,算我的。”說著,掏出一百元錢扔在桌子上,一揮手,和另一個歹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