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叫吳德,平常就愛看熱鬧,道上要是有打架的,他準湊上去,一看兩位光罵街不動手,他在一邊急得直蹦高:“哎呀,打呀,拿磚頭開他!對,上啊,打他鼻梁骨!打架不見血沒勁!”要是聽說哪著火了,他準跑過去,一看火著的不衝,他在一邊搖頭晃腦:“這玩藝沒看頭,就得跟火燒圓明園似的才有意思呢。”街坊鄰居見他都躲著走,說他唯恐慌天下不亂,是屬“黃鼠狼”的,他到哪,哪準沒好。
這天,吳德正在家裏琢磨到哪去看看熱鬧,媳婦小辣椒打來了電話:“死不了的,我讓你把家裏的錢存起來你存了嗎?”吳德一聽,趕緊說:“姑奶奶,我這就去存!”說著,就把家裏的2000元錢裝口袋裏出了門。
上了公共汽車,吳德就眼珠子亂轉,想找點熱鬧看。正看著,吳德見自己前麵有一個小夥子正把手伸進一個小姐的衣袋。吳德樂了,這位是個三隻手,都說三隻手的手特別快,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有意思。吳德正美著,身邊的一個老頭拱了他一下,小聲說:“小夥子,那家夥是個小偷,偷錢了,你還不上去抓住他?”吳德眼珠一邪楞,心說,我抓他?我抓得著嗎?就是抓得著我也不抓呀,抓了他我上哪看熱鬧去?
汽車到了站,吳德下了車,到銀行櫃台前填好存款,一摸自己口袋,錢沒了。吳德正急得抓耳撓腮,車上那個老頭站在他身後說話了:“別找了,你的錢早讓小偷拿走了,讓你抓你不抓呀。”吳德一聽,啊,那小偷把我的錢也偷走了!這可怎麼辦呢?這要是讓媳婦知道,回到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呀!
吳德蔫頭耷拉腦出了銀行,一看前麵有個馬路餐桌,摸摸口袋,還有幾塊錢,就找個地方坐下了,要了瓶酒,一個菜,一個人喝了起來。吳德心說,喝點酒麻醉麻醉吧,回到家裏挨揍不知道疼。
吳德正喝得迷迷登登,忽聽有人喊:“哎,對麵樓上著火了!”吳德一聽,當時就來了精神:“哪著火了?著得好,我就說嘛,倒黴的不能是我一個呀!”說著,就一個高蹦到了那棟樓前,看著滾滾黑煙,吳德樂得直跳迪斯科:“著啊,著,把這棟樓都燒了!”旁邊的人一看:“哎,我說,你有病啊,人家著火你這樂,缺得不缺德呀?還不打119?”吳德一聽,眼珠子一瞪:“火又不是我放的,我缺什麼德呀?打119?誰打呀?我才不打呢,誰打我跟誰急!看著火多有意思。”正說著,就聽“叭”地一聲山響,吳德臉蛋子頓時腫起一寸多高。吳德捂著臉回過頭來剛要罵街,見他媳婦小辣椒那“五指山”正舉得高高:“你個死不了的,真是黃鼠狼變的,到哪哪出事,這棟樓是新蓋的,我媽剛搬進來就著火了,我媽家裏要是燒個好歹的,我扒了你的皮!還不快打119救火?!”吳德一聽,這敢情是我丈母娘的新家,我哪知道啊,一溜煙就奔向了電話亭,剛打完電話,就聽有人喊:“出車禍了!撞死人了!”吳德一聽,撞死人?有意思,電話一扔,就奔向馬路,一不留神,一輛車正撞到他後腰上,當時就把他撞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吳德已經躺在了病床上,見醫生走過來,吳德就問:“哎,剛才撞死那個好玩不好玩?腦漿子出來沒出來呀,快帶我去看看。”醫生一看,這小子腦子撞壞了,快送瘋人院吧!
新聞線人的故事講完,有人站了起來:“象吳德這種人,就是缺揍,哪有他這麼看熱鬧的?他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這個人話音剛落,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接了話茬兒:“吳德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怕別人的事鬧大,可他隻是在旁邊看看,還有比他更缺德的呢,專門製造事端。”八字胡男人說,他是個農技師,他們那有一個副鎮長,為了爭官兒,挑動事端,結果把自己給挑進去了。農技師說著,便講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