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兩個孩子,各自長大,一個從小靠著自己,殺出血路,收複魔族十大領域,活在陰謀和血腥裏,對著父親的死,母親的拋棄,心底深處存在怨恨。另一個從小繼承母親意願,高高在上的活在九天之上,過著清心寡欲的淡然生活。
魔尊嘴角露出譏誚的笑容,眉梢上挑,揮手開辟一片獨立的空間:“現在你告訴我這些有何用?難道你指望我原諒她,偉大的母親,還是懦弱的女人。”
蒼辰溪麵無表情的聽著,目光深沉。魔尊捂唇大笑,似乎這件事情太好笑,全身忍不住輕顫,修長的指尖劃過腰間的長劍,淩厲的殺氣四起。
那雙邪魅散漫的眼睛,凝視著蒼辰溪,一生下來貴為天之驕子,他並沒有像自己一樣受到體弱的折磨。照蒼辰溪的說法,若是沒有那個女人的靈力庇佑,在胎中失去生命,應該是自己。
來到這個世間,經曆的太多,所謂忠心的侍女,不過是個下賤的女人,為了一個虛偽的男人背叛自己。所謂效忠的將領,不過趨炎附勢的走狗。所謂父母,不過是自私懦弱的兩個人。
當時尚未融進父王的全部靈力,隻能被抓住,流放進虛空煉獄,受盡折磨。他從未放棄過,欠他的千百倍討回。任由無盡的妖花纏繞,吸進鮮血。骷髏吃盡血肉,神之軀體不滅,隔日血肉再生的極致痛苦。那日日夜夜的煎熬,他都能挺過。
那時候,他隻真正恨過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生母,另一個便是眼前的弟弟。雙生既然不能相容,就逝去一個吧。他冷冷的勾起絕情的弧度,冷的徹骨。
蒼辰溪墨玉一樣的眸,垂落出深邃的哀沉。他朝著對方,也是他的親哥哥,揚起手中的劍:“執迷不悟。”
魔尊抬眼,閃過幾許瘋狂:“世間一切生靈將為你陪葬。”
魔尊伸出手指著眼前人,勾起妖邪的笑容,滿臉瘋狂神色:“你的靈力不如上一次,我先殺了你。”
蒼辰溪蹙眉,握緊手中利劍,冷聲道:“你瘋了。”
天道之力,他能調動一部分,劍指著蒼天,一束銀光朝天而降,纏繞在劍身,強烈的光華流轉,仿佛有日月在劍身裏麵沉浮。
魔尊唇角帶著冷笑,空間外定住的魔物,忽地化為灰燼,血色力量纏繞在古樸的黑劍上。
毫不猶豫的揮劍相向,強大的氣流席卷四麵八方,獵獵作響的衣角,長發吹拂。呼吸忍不住急促,瞳孔收縮了一下,盯著對方的攻擊。
雙方躲避著閃電般的劍光,同時盡力還手,每一次出手,無形的劍氣,帶著強大的壓迫,破空襲來。身上漸漸多了數不盡的細小傷痕。黑衣男子擦拭臉頰的一道傷痕,眯起眼瞧著傲然站立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斷裂的一絲長發,正緩緩飄下。黑衣男子浮現一絲冷笑,失去靈力,還想與他死戰,看到最終的結果,已經揭曉。
蒼辰溪靜靜的問:“你是為了什麼,蒙蔽了自己。”我看到的隻有無情冰冷,空蕩的內心,還有蒙蔽自己的你。
夙瑾夜愣了片刻,輕輕開口,此刻反而顯得異常平靜:“別無所求,我和你不一樣。”隱蔽了所有情緒,卻為這句問話,心髒跳出一個強音,慘雜了許些複雜的感情。
蒼辰溪歎息道:“我本來想給你一次機會。”你畢竟是我的親哥哥,這世間唯一留下的親人。
夙瑾夜的聲音驟然起了波瀾,有無法克製的輕狂:“現在應是你求我,給你活命的機會。”一字一頓的道出。
當輪回鏡從手裏展現,夙瑾夜眼裏一暗,閃過莫名的光:“鏡中的鏡靈已經遺失,再普通不過的鏡子。”以蒼辰溪的個性,他不會傷及無辜,鏡靈獨立成為的生命,他是不會動它分毫。
蒼辰溪笑了一笑,出塵清雅。輪回鏡射出的光罩住魔尊,接著鎖住在鏡中。輪回鏡除了天生的輪回之力,就是同樣強大封鎖生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