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裏,她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靜靜的思索著,這次又讓她逃過了一劫。不是她心狠,如果不是她奪走了易凡所有的注意力,她不會如此對待她的,隻有除去了她,他的心才會放在自己和鳳茗的身上。
想起了她的女兒,心裏又是一陣憤恨,同樣都是他的女兒,為什麼懸殊會那麼大。從小到大,隻要是若雪想得到的東西,他總會費盡心思把它弄到送到她的麵前,為了她的一句話,他可以放下身邊所有的事情,建築一個隻屬於她的雪花小物,沒有她的允許連自己和女兒都不準進去,也包擴他。
手無意識的把手中的羅帕擰的死緊,臉上出現了一副猙獰的樣子。是因為她嗎?腦海了出現一個柔弱的麵容,美麗的讓人驚為天人的女子。你死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想到自己當年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挖空心思懷上了他的孩子,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另娶了別人。而她的進門竟然也隻是她跟他說了一句,“讓她來吧,她懷了你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進門以後,原本身體就不是很好的她精神越來越差,在生下若雪以後就香消玉隕了。沒錯,是她讓自己進的門,那又怎麼樣,她死了也帶走了他的心,隻有看到若雪的時候才會露出會心的笑容。
不管怎樣現在留在他身邊的是她。想著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門開了,鳳茗走了進來:“娘,你怎麼了,連兒說你回家就自己呆在房裏,有什麼事嗎?”連兒是她的近身丫鬟。
看著鳳茗,她的孩子,二娘的心裏充滿了慈愛:“鳳茗,你今年也十六了,跟甄傑那孩子怎麼樣了。”甄傑是大學士甄晚的公子,學富五車,和茗兒從小是青梅竹馬,說起當年,甄晚的心都在她那兒,如果不是她愛上了李易凡,說不定她現在會是個幸福的甄夫人呢,哎,我想到哪兒去了。二娘忙收回自己的心思。
“娘!”鳳茗撒嬌的叫了一聲,臉透出了醉人的紅色。她從小也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更加的豔麗不可方物,她和若雪是兩種不同的氣質,她嬌小如一塊經過雕琢的美玉。而若雪,那份出塵的氣質從她出身起就圍繞在她的身旁,是誰也不能與之比擬的。
“改天我跟你爹說一聲,把你們的親事給定了吧。”二娘說到,隨手把鳳茗被風吹亂的發絲給整理了一下。
鳳茗搖搖頭,怎麼你不願意,二娘知道那不過是她害羞的表現罷了,她側著頭,“那既然我的女兒不願意就算了吧。”
鳳茗更急著搖頭了:“不是的娘!”
“好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二娘笑到。
鳳茗不依了,跺跺腳跑了出去:“娘好壞,不理你了。”
看著她的背影,二娘的笑容更深了。
我終於在母親忌日的前一天趕回來了。回到我的雪花小物,我凝視著房中的一幅畫像。
畫中女子迷離的雙眼讓我感到心痛,絕代的風華似要呼之欲出。她是我的母親,我最愛的母親。撫摩著畫像裏女子的麵容,我的臉上出現淒然的笑容,你們一個個都離我而去了,是我不夠好嗎,你走了,晚姨走了,連他,我的心裏猛然一痛,看著手上紫色的帶子,你騙人,說過會等我的,山下他柔柔的眼神:“我在這兒等你。”越想我的心裏就越痛苦。
凝雙在旁邊守著我,在這個時候,留在我身邊的就隻有她了。
第二天是母親的忌日,我一晚上都沒有合眼。來到京城的後山上,母親就葬在這兒,母親說她最喜歡看這兒的風景,一眼看不到底可以總是這樣看著,不會覺得悶。
李易凡的心裏充滿了悲痛,以前太忽略她了,雖說他一忙完手中的事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家陪她,但很多時候他回來時,她都扶在窗邊的桌上睡了。今昔綠草依舊笑春風,而當年的人兒已經隨風而去,再也不會出現了。如果能有選擇的話,他願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和她在一起,比過世上所有的事情。
他看著身邊的若雪,和她多像啊,自從那天回來,說不上哪點不對勁,覺的她比以前更沉默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隻要說出來,我都會幫你解決的。他心裏喊著,但女兒大了,也有自己的思想了,什麼時候,若雪也長的這麼大了。
風吹的他身上的衣袂四處飄揚,現在的他不是什麼叱吒風雲的當今首輔,隻是一個失去妻子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