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暇的時候吹著笛子,聽這笛音在耳邊繚繞,不知道為何會有著淡淡的悲傷浮上心頭。回憶不過是虛無的空白,為何每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總會在眼睛的周圍觸到一片濕意,我到底為何,不該再想下去了。
放下笛子,他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心再次變的沉重起來,小兔子長的有一凳子那麼高了,我有些奇怪,兔子也可以長的這麼高嗎,而且它好象不怎麼喜歡吃蘿卜白菜,它跟他的關係本來不怎麼好,可是有一次,他遞了一根骨頭過去,兩者的關係好象就變了,感覺它看到他的時候兩眼都能晃出光來,對我天天喂給它的蘿卜也越發不滿起來,兔子不是素食主義嗎?此時它吃飽了,正盤在一邊曬著太陽。
“飛絮,你因著不相幹的人要跟我生氣嗎?”沉默了一段時間他終於開口了。
“不相幹的人,她不過是一個十四五的小女孩,你不高興打發她下去就是了。”為什麼要傷害她呢,我沒有想到他的性情竟是如此的陰噩和暴虐
“逆我者亡,你沒看到她想殺我嗎?留著不過是個禍害。”他冷哼著,覺得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不會看不出來她根本一點武功都沒有,這樣的人根本就危害不了你?”腦海裏顯現出女孩到地的一幕,臉上寫著不甘心的神情。
“好了,飛絮,我們不要再爭了。”他口氣軟了下來,走到我的身邊,“你看,我們是怎麼了,要不就不說話,要不一開口就會吵起來,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是怎樣的人,你是最明白的。”
我的臉一下子變的煞白,以前的我是最明白他的,難道看到他這樣,我也是習以為常,以前的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我的手上也沾染了和他一樣的鮮血嗎?手一鬆,笛子落到地上。
起渙看著我的神情歎了一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說著,把地上的笛子撿了起來,“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孩,因此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你,如果那個女孩殺不了我,萬一遷怒到你的身上,飛絮,你要我怎麼辦?”
看著他拿過來的笛子,我遲疑了一會兒接了過來:“我的武功並不弱。”
“是的,你的武功不弱,可她知道你失憶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在你的麵前中傷我,編造出一個又一個的謊話,你剛剛好一點,我不想因此而在我們之間存在什麼誤會。“他說。
那個女孩如他所說般是心機深沉的人嗎?我累了,他怎麼說就怎麼是吧,我無言。
又是一個晚上,夜涼如水,風起了。我不知該怎樣麵對他,我和他之間好象隔了太多的東西,這一點,不是我的錯覺。
他來了,臉上的神情有些不一樣:“我要離開一陣子。”
是嗎?我點點頭,小兔子越發懶了,剛剛吃完東西便趴在地上,手指揚起一道劍氣輕劃過它的身上,它的感覺到甚是靈敏竟然躲開了,動作還分外敏捷。突然,身子被他扳了過來,他強迫著我的視線對著他的:“你會想我嗎?”眼睛眨也不眨的審視著我的每個表情,我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看著放在我身上的手,良久,他的手落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睜眼看著他,波瀾無驚,他退後一步,似乎有些不能麵對這樣的我。“若雪!”他的口中低喃出兩個字來。
好象驚醒般,他再次審視著我,我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心裏茫然,剛才的我似乎不是我了,或者說這才是本來的我嗎,有一點,我弄清楚了,我非常反感別人的碰觸,也包括了他。
“我改變主意了,明天我們一起走。”他恢複了以往的冷靜,也許剛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竟然在害怕,是害怕嗎?
路上,他陪我坐在轎子裏,我的麵上縛了一層輕紗。良久無言,小兔子沒有跟來,我覺得有些想它了,眼迷蒙了起來,我昏昏沉沉的似要入夢,似睡間耳邊傳來低語“飛絮,你隻能是飛絮。”醒來時,我掀起轎簾,已經日落西山,我睡了這麼久,身上的絲被隨著我的起身滑落到木地上,轎子裏沒有了他的身影,我輕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誰在我的夢裏低語,不過是個夢吧,可無形的壓力還是讓我隱約的有些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