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半夢半醒之際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楚楚艱難的支起身子走到園門口。

打開門就見黃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黃伯?”

楚楚也有些意外。

“丫頭,你……怎麼成這樣了?”

楚楚低頭看了看自己原本淡綠色的衣裙上滿是泥土,頭發也淩亂不堪。

“沒事的黃伯,”她淡淡一笑。

“剛整理園子回來,黃伯進來坐。”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園子,”黃伯進屋在桌邊坐下,打量了下四周。

“這也倒清靜,挺適合姑娘家住的。哦對了!”他抬起手中的食盒又道。

“這啊,是我才煮的雞湯。那隻老母雞啊我可養了很久,味道一定差不了。這不,想到丫頭也喜歡我的手藝,就給你送些過來。”

楚楚倒了杯水遞了上去。

“黃伯你太客氣了,這麼遠還送來。”

“這哪叫遠,不都在王府嘛。”

楚楚心裏明白,雖說都是王府可這裏大的驚人,從黃伯的住處到這也得走上小半個時辰。

“丫頭,那個園子如何?看你的樣子累得不輕啊,要不行的話……”

“不不,黃伯。我可以,隻是那個園子比我想的要大些,所以整理起來有些費時。”

“需要幫忙可要找我啊,別一個人都趕了。看看你,好像都瘦了。”

“不瞞黃伯,這些日子都在園中除草,明天應該就可以完工了。”

“那你打算種些什麼?牡丹,月季,桂花什麼的我那可都有苗子。”

“其實我還沒想好。”

“不急不急,等想好了再來問我要,我啊一定挑最壯實的給丫頭你。”

楚楚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什麼說道。

“黃伯,其實……我還真有個難題還要請你幫忙呢。”

“哦?丫頭的忙我一定幫的!”

他爽快的抬了抬手笑道。

“我想在園子中搭個架子,就像涼棚那種。”

“這有何難的,明天我就找人來。”

“謝謝黃伯。”

越嵐一如往常的端坐在書房的檀木靠椅上,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習慣性的揉了揉眉間。

這幾日他總是心緒不寧,那個靜謐的夜晚,那個嬌小的身影,還有那從未聽過的曲子,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在腦海。

他微歎了口氣,輕輕靠在椅背上。眼神雖然注視著桌上的折子,可心緒卻又飛到了那個夜晚。

“王爺,王爺?”

德安看著王爺坐著好半響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有些擔心。

“王爺,是不是又遇上麻煩事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會驚擾了這麵如謫仙般的男子。

“德安。”

“是,王爺有何吩咐。”

“把玉翠叫來。”

“是!”

越嵐抬起手擱在書案上,手指支著額角。從小到大,他周圍就有許多美女,高貴的,美豔的,靈秀的,可是卻都未在他心裏停留過片刻。可是為什麼那個穿著怪異,來曆不明,相貌平平的嬌小女子會給他如此深刻的印象。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心底總有著一股衝動,很想再看一眼,想在回到那個夜晚。

越嵐扯了下嘴角,往日他最不屑的就是那些個男歡女愛。女人在他的眼中,隻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如今他卻因為一個女子竟如此的失態。

也許……也許是那晚過於明亮的月光,也許是那柔和的清風,也許是那怡人的花香,也許是那怪異的詞曲。一定是這樣,一定是被那景色所迷惑。

也許那晚不論是誰出現都會讓他記憶深刻吧……

“王爺,”玉翠站在書案前,屈膝行禮。

越嵐則微微抬起手中的折子,目不斜視的問道。

“那個沅姑娘近來如何?”

“稟王爺,本讓她做王爺的貼身丫鬟,可是被她推辭了,現在她是綠園的園丁。”

“園丁?”越嵐怔了怔。

“是的,她是主動向奴婢提的,說是喜好擺弄花草。”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玉翠恭敬的頷首退了出去。

園丁?越嵐百思不得其解,這女人的愛好怎麼也如此特殊。難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自從楚楚住進王府,越嵐也派人暗地裏調查過她的身世。可是不論怎麼查,卻都是如同白紙一張。

與她的幾次見麵,越嵐能深切的感受到,這個女人有事瞞著。究竟是什麼事?

看來在這個女人身上,他還得多花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