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夠給我添堵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來心裏惦記著趕緊結束這場爭鬥然後去找洛雲鶴理論,當時我殺人的心都準備好了,結果沒想到宋英豪母女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和我媽。
感覺自己憋屈的要流淚了,但是我沒有。
我瞪了一眼門口看熱鬧的人:“看夠了沒有?都特麼病好了是不是?”
我這一吼,門口的醫生護士先反應過來:“來來來,都別看了,該吃藥的吃藥,該打針的打針了!”
全都是馬後炮!
我關上門,然後看了一眼宋英豪,忍著惡心說了一聲:“婆婆,還是先給宋英豪看傷要緊。那裝滿了智慧的大腦可不能有事情。”
龍桂香臉色一變,帶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說:“兒子,有沒有頭暈啊什麼的?咱們先去看看醫生吧。”
我默默地站在那裏,看他們惡心矯情。
“我沒事媽。”宋英豪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媽寶男,所以自己三十了還是個處男。
這也是他結婚後告訴我的。
可想而知,他現在對女人的這種變態手段,是不是年輕的時候,有過什麼不愉快的經曆。
但是看到龍桂香這種惡劣的老媽,我又覺得,這種變態的基因多半遺傳。
“古月之,你給我等著!”龍桂香扶著兒子兩百多斤的身軀,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還不忘陰測測的威脅我一句。
他們走了,我歎了口氣。
我等著,我還有什麼是受不起的……
這麼多事都趕在一起了,我依然還是活著。
我的生命真是頑強,頑強到我都想親自了結了自己。
“月月……”我聽到媽媽在叫我,我抬頭看過去,媽媽已經滿臉淚痕了。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再也沒有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就站在原地,看著媽媽哭,我也哭。
就像我七歲那年,爸爸打媽媽,我站在門口撕心裂肺的哭,媽媽也在爸爸的追打下嚎啕大哭,而我們誰也沒有動一下抱抱對方。
因為我們誰都沒有力氣和勇氣,勸慰對方。
在不幸的生活裏,我們都是傷痕累累,我們都是散兵遊勇。
響起自己的童年陰影,我更是悲從中來,然後我蹲在地上,狠狠地抽泣,整個胸腔都空了。
最後媽媽走過來拍著我的背,對我說:“月,是媽媽對不起你。這幾年真的苦了你,而我一直都不清楚,你竟然過得這麼痛苦。跟媽回家吧,咱再也不受這般畜生的氣了。”
我咬著牙搖了搖頭,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我抹去臉上的淚滴,然後站了起來,媽媽也跟我站了起來。
我說:“媽,沒事的,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一切。”
我真的能處理好這一切麼?
我從不相信自己能處理好我現在所有的爛攤子。
但是我看到媽媽對我點點頭,我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
是啊,媽媽她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些,她甚至沒有多問,就點了點頭。
我多希望我有個家人對我說,沒事的月,有我在,有爸爸媽媽在,你放心就好。
可現實不是這樣的,現實是媽媽,她對我點了點頭。
所以,逼我往前走的,從來都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