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瘋人院,吸了一口冷空氣,我讓自己盡量平靜,理智,不被自己崩潰的情緒所控製。
“阿仇,最近秦先生有沒有給你打電話?”我看著車窗外倒流的風景,隨口一問。
阿仇一愣,然後略帶尷尬的說:“額,也沒有啊!”
也沒有……說假話。
如果不是為了考慮到我失落的情緒,阿仇不會用“也”字。他怎麼知道秦牧之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顯然每次應該給我打的電話,都打到了阿仇那裏。
我點點頭閉目養神,什麼也沒說,懶得去計較了。
算起來,秦牧之已經兩個月了不音訊了,既然他能忍得住不找我,我也可以忍得住不聯係他。
自從那天喝酒耍了酒瘋以後,我再也沒有因為秦牧之的事情鬧過情緒。
在宋英豪家裏,守了五年活寡,在洛雲鶴那裏,也做了一年多情婦,現在秦牧之隻是給了我兩個月的考驗,我還是能忍得住。
我沒有秦牧之有錢,沒有他那麼好的家世背景,但是起碼在誰都不聯係誰的這件事情上,我要跟秦牧之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到了家,我遵照周媽的指示乖乖的喝了粥,吃了東西。有個人照顧就比沒有的強,起碼跟我以前的生活比起來好多了。以前我沒有人照顧,生活也是一個人過,一點煙火氣息都沒有,吃飯也隻叫外賣,那種生活才叫索然無味。
吃了東西,我身上又有點力氣了,我爬上床,蓋好被子,好好的睡了一覺。
夢裏我又夢到了妹妹,又是她穿了一身花裙子,問我是這件衣服好看,還是那件衣服好看。
我抱著她興奮的,激動的說著:“星辰,你好了,你全都好了!我真是太高興了!都是值得的,為你我都是值得的!”
醒來時,仍舊是一枕頭的淚,而我也已習慣了。
我坐在床上,看著外麵已經天黑了,我睡了一下午。
周媽來敲我的門:“古小姐,古小姐?你睡醒了麼?我是周媽,我能進來麼?”
“進來吧。”我疲憊的說了一聲。
周媽這才打開門走進來,給我端了一碗血燕。
“古小姐,你嚐嚐這個,很甜。”周媽的意思說,這次不再是難喝的湯藥。
“好,謝謝。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我問著,因為周媽手裏還拿著兩個盒子。
“哦!這是秦先生寄回來的東西,是專門給古小姐的,你打開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周媽笑嗬嗬的說著,一臉富態。
“好。”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也跟著笑了,然後我拆開包裝,原來是我上次在雜誌上看到的普拉達包包和定製款套裝。
“呼……”我長舒一口氣,倒不是因為秦牧之送我這樣的禮物,而是因為秦牧之還記得,我曾經想要的東西,而且買到了送給我。
“你看先生多記掛你,是不是?”周媽笑眯眯的說著:“古小姐是有福之人,秦先生秀逗了才會不要你這樣的好人。”
“哈哈。”我完全被周媽逗笑了,有這樣一個老人家陪我說笑,也是我的福氣。
周媽笑著,不經意看到了我身後的枕頭:“哦,枕頭濕了,快換下來我去洗了。”周媽說著,站起身就去拆我的枕套。
我也沒說什麼,摸了摸我的禮物,心裏還算歡喜。
周媽帶著被我哭濕的枕套說:“古小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說出來,切記別忘心裏邊兒擱,這樣對自己,太不公平了!”周媽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然後對我笑著說道。
我認真的點點頭,說:“謝謝你周媽。”
“嗨,說什麼謝。血燕喝完了鍋裏還有半鍋呢,小姐記得喝光光哦!”說完,周媽挪動著自己胖胖的而又靈活的身材出了我臥室的門。
我看著懷裏的禮物和床頭邊的燕窩,聳聳肩。
生活還是有值得讓我繼續走下去的理由,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