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去一看,頓時嚇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怎,怎麼秦牧之會出現在這裏,身邊跟著阿仇。
秦牧之站在街角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表情很嚴肅,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冷空氣,就像大霧一樣把我包裹。
我身邊,那男人懟了我一下,然後指了指秦牧之:“這男人,你認識?是你老相好不?叫他給錢!”
我看也沒看那男人一眼,因為我此刻滿眼裏都是秦牧之。
他最不喜歡穿羽絨服,所以每次一到了冬天,他一直是一身修剪得體的,修長的淺色羊絨外套,有時候是高領毛衣,有時候是黑色圍巾。
今天他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高領毛衣,外套是一件灰色大衣,看著讓我感覺好溫暖。
他眯著眼睛看著我,不說話,但是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似乎是想念,心疼,憤怒和無奈之類的。
“秦,秦牧之……”我忍不住開口說著,其實也沒有想好說什麼。
我想說你終於回來了,我想說你怎麼才回來,但是從我見到他的這一刻,我就隻想說,見到你真好。
那男人見我不說話,衝到秦牧之麵前說:“你認不認識這個女人?她欠了我五百萬!”
“什麼?五百萬?”我這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想訛詐。
“你有病吧你!”我忍不住說道,這世界上的人怎麼都能做到這樣信口開河還麵不改色?
秦牧之把放在我身上冷漠的視線轉移到那男人身上,我好像看到空氣中彌漫著爆炸之前的點點火星兒。
“她欠你五百萬?”秦牧之說這話,聲音不大不下,卻充滿威嚴,加上他自身身高的優勢,就連這個大塊頭都要仰視他。
“沒錯!怎麼,你們兩個想賴賬不成?”那男人說著,臉上的肌肉一橫:“嗬,一看你們兩個就是認識,她還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敢說你不認識他?”
秦牧之的重點顯然沒有放在那五百萬上麵,他盯著那男人在我和他之間指來指去的手指,說道:“不要用手指我。”
那男人一愣,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牧之,笑著說:“指你怎麼了?指你怎麼了?!”
接下來,我看到秦牧之的眼睛一瞪,他憤怒的眼神讓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看到秦牧之握住那男人的一根手指頭,然後一聲清脆的,又很微弱的嘎巴聲,男人抱著自己的手指蹲在地上,慘叫連連。
路上稀疏的有幾個行人看過來,但是看到秦牧之仰著頭一副王者的樣子,身後還跟著一個穿了一身黑西裝的阿仇,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也都紛紛快走了幾步。
我看著蹲在地上疼的打滾的男人,吞了口口水。
秦牧之垂眼看了一眼男人,說道:“她到底欠你多少錢?”
“五十萬!五十萬!是真的五十萬!”
“那她為什麼會欠你錢?”秦牧之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盤問男人。
“是……她讓我,唱歌……然後說……”男人似乎還有點男人的自尊,說到實情的時候,就有點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說了。
“是我讓他跪在我麵前唱《征服》,唱一句兩萬,唱完一整首五十萬!”我站了出來,說出實情。
“嗯……對……”那男人唯唯諾諾的點頭。
“唱《征服》……”我看到秦牧之看我的表情很精彩,可以說哭下不得。
“阿仇,你有錢賺了,以後跪在你月月姐麵前唱歌,就有零花錢用。”秦牧之瞥著嘴角,冷笑著,
“且,男兒膝下有黃金,殺了我我也不跪。”阿仇一抬下巴,沒有好臉色。
我也沒去計較,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自己的鞋尖兒。
秦牧之說:“阿仇,給錢。”
“真給啊?”阿仇有點不願意:“這什麼東西啊給他錢?!”
“嗬。怎麼了?他辛勤的勞動,給你月月姐唱了一首五十萬的《征服》,恐怕原唱都沒有這麼貴的價格。況且人家是跪著唱的,你也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五十萬,就讓他換成黃金好了。”
“好吧……”阿仇掏出支票本,然後在上麵填好數字,交給秦牧之。
秦牧之看也沒看,就簽了字,然後遞給那男人,說:“這五十萬,你收好。因為你的酒吧,我已經收購了。”
“什麼?收購我的酒吧?沒有我同意,你想收購我的酒吧?你放屁!”那男人站了起來嘶吼著。
秦牧之輕蔑的看了那男人一眼,阿仇走上前來,拽著那男人的衣服領子說:“大塊頭,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
那男人噘著嘴點點頭,憤怒的看了我一眼,對我咆哮著說:“真是個賠錢貨!遇見你真是我倒黴!呸!”
臨走之前,那男人用手背拍了拍秦牧之的胳膊,然後一臉壞笑的說:“嗨,你的妞,在床上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