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叫秦牧之好好照顧我?按照秦遠山那天找我的樣子,應該是趁此機會叫秦牧之遠離我才對。
“沒說點其他的麼?”我有點不敢相信。
“沒有。”秦牧之搖著頭:“還能說什麼?”
“沒事了。”
我在秦牧之的臉上找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或許是秦遠山沒有跟秦牧之說過我父親的事情吧。
“哦,你是想問你父親的事情吧?”秦牧之突然說道。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我看著他,他卻沒什麼不開心的表情露出來。
“我知道。我爸跟我說過,原來你父親就是古一通。”
我一皺眉,聽秦牧之的意思,難道還認識我爸不成?
“古一通,額,我確實見過。”秦牧之坦白的說道:“我十歲的時候,開過賭場的,那時候因為因為港台片各種賭神的片子,我突發奇想的借了點我爸的錢,然後就開了一個賭場。那時候總有一個叫古一通的人,來我這裏出老千,幾乎每一次都被我場子裏的人抓到,亂棍打出去。我也是略略記得有這麼個人物。嗬嗬……”秦牧之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月月你別介意,我記得你爸爸的名字,還是因為他經常來我的賭場鬧事。”
我不知道是該說什麼,我的親生父親給我未來老公留下的音響就是這樣的,我默默肚子裏的孩子,默默地希望他別繼承他姥爺的任何一點基因。
“不過月月你別多心,古一通是古一通,你是你,不管我的父母怎麼想的,我選擇了你就是你。”
秦牧之握著我的手不,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安靜的夜,我躺在大床上,看著窗外一點點的星,怎麼也睡不著。
想媽媽,想到發瘋。想妹妹也想的一塌糊塗。
小時候是媽媽抱著我和妹妹一起睡,有人來家裏討債,我和媽媽一起拿著燒火棍打出去。
雖然媽媽跟爸爸分居,離婚,但是還有很多上門要債的。我和媽媽搬家很多次,最後一次搬家搬到這個城市來,才算是徹底脫離了我爸和那些要債的人。
現在,我媽去世了,我妹妹癱瘓了,就剩我自己一個人麵對所有困難了。
曾經跟我一起揮燒火棍的人已經不在了。
秦牧之翻了個身,把我攔在懷裏,拍拍我的背:“睡吧,明天就去看媽媽了。”
我鼻子一酸,險些又哭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怎麼睡著,所以天一亮我就起床收拾了。
天下著蒙蒙的雨,空氣都是潮濕的。秦牧之帶我去了醫院,找到相關人員帶我進了太平間。
跟電視裏演的差不多,太平間就是很陰森,秦牧之拉著我的手,我仍然很害怕。
醫護人員將一個長寬的抽屜打開,裏麵放著一個大塑料袋子。
拉開拉鏈,露出一個腦袋,那是我媽媽的臉,已經被凍得看不出樣子了、
我長呼一口氣,親手關上了抽屜。
“我想盡快火化了吧。”我輕聲說著。
秦牧之點點頭,帶我離開了醫院。
回到秦牧之別墅後,我仍舊說不出話,沒力氣,頭昏腦漲的很。
樓下周媽喊了一聲:“古小姐,有你的快遞!”然後周媽蹬蹬走上來敲敲我的門。
“進來吧。”我坐在被窩裏,不想動。
周媽走進來,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古小姐,剛送快遞的把這個送了過來,上麵寫的是你的名字。”
我看了一下那信封,呆住了。
上麵寫我名字和地址的筆跡,分明是我媽媽親筆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