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老管家還做了自我介紹,又給我講了很多家族的故事。
老管家名叫張俊宇,大家都叫他老張,叫了四十幾年,他都快要忘記自己的本名了。自從他當了兵從軍以後,就跟著那老爺子身邊,這樣一跟就是四十餘年。
他親眼見過我的出聲,我的失蹤,那時候他才二十歲。
我把我媽的照片從手機裏找出來給老張看,老張頗為感慨的說:“就是這位了……真是……哎……你媽媽年輕的時候長得比你還要俊,那時候漂亮的姑娘比現在少,而你媽媽又是為數不多的漂亮姑娘裏很閃耀的那一位。”
我嗤笑,既然這樣難得,為什麼卻這麼不知珍惜,將老婆孩子打發在外麵不管不顧?
我看著窗外景物倒退到身後,像匆匆年華轉瞬即逝,再美好的容顏也有衰老的一天,就好像我媽媽自從跟了古一通,衰老的速度可見一斑,那原本花一樣的容貌也麵目全非。
老張似乎回憶起往事就沒完沒了,沒顧得上我惆悵的情緒。他坐在我身邊繼續絮叨著家族史。說我們那家是以前淳親王的表親,不算嫡傳後代,但也有莫大關係。
老爺年紀大了以後,很多生意都不想管了,分派給手下子孫自己則移民去了新西蘭。
年紀大了很追求修身養性,他近年來脾氣好了很多,性格也隨和不少,所以你不用害怕。
我搖搖頭說:“我不害怕,比他可怕的人我也見過。”
上至秦牧之秦家的人,下到耍無賴專業戶古一通,我見過的奇葩數不勝數。
老管家尷尬的笑笑:“小姐的事情我也差不多了解了,小姐你是嫁過兩次的人,第二次甚至嫁給了秦牧之,真是個鼎鼎大名的人物。”
我一愣,心裏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你認識秦牧之?”
老管家得意的笑著說:“我和秦牧之,是拜把的兄弟。”
我驚訝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嚇死我了!
“你和秦牧之,兄弟?!不會吧!”我開始產生一種抵抗情緒,我不想秦牧之跟我再有什麼瓜葛,我隻想脫離他,可是為什麼偏偏我的原生家庭好像跟秦家也很熟!
“是啊,小姐你不喜歡是麼?我看的出來,你對秦牧之的抵抗情緒很重。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秦牧之當年才隻有二十歲的時候就認識我了,那時候我三十歲,比他整整大十歲,他在商場上初出茅廬,我是他的第一個大客戶,然後我們逐漸熟悉起來,也拜了把子,那家很多生意都跟秦牧之有來往。緣分這東西真不好說啊,沒想到小姐你曾經是秦牧之的夫人!”
我冷漠的看著前方,不想理會老管家。
我心裏很生氣,怎麼哪裏都有秦牧之這個人!
“小姐不用有太多抵抗情緒,我們這次回家認親,絕不提秦牧之的額事情好不好?”
老管家用哄小孩的口吻對我說。
我一愣,多少年都沒有長輩這麼跟我講話了,一瞬間我就好像是個小公主似的。
“好。”我不再多說什麼,老丈爺沉默下來。
靈子在我懷裏蹬蹬腿,打了個哈欠,突然發現空氣安靜下來。他機敏的抬頭望著我,以為自己做錯了事。
我笑著捏捏靈子的小臉蛋,問他:“一會兒要見姥姥姥爺,你會不會怕?”
靈子憨態可掬的笑著說:“月月阿姨不怕我就不怕。月月阿姨要是害怕,領子還是不害怕。嘿嘿。”
我被靈子逗笑,老張的多看了靈子一眼:“這孩子倒是挺乖巧的。”
我點點頭說道:“我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說什麼也不會扔到外麵沒人管。”
老張笑而不語,叫司機快點開車。
約摸又過了十分鍾,車子緩緩駛進高檔小區,這裏是成群的別墅區,占地麵積很遼闊,我說不出又多大,但我很少在北京看到這麼廣闊的一片別墅區。
其中一棟別墅全是黑金色構成的,屋頂刷著紅漆,腳下的台階都是金色的。
我從車子上走下來,靈子被我牽著走在老張身後。我看著腳下鍍金的台階開玩笑的說:“看來老先生平生很奢侈哦。”
老張笑著說:“這都是以前王府留下來的私人別院,這房子也有一百多年力曆史了,你看到的這樣子還是半成翻新過後的樣子。”
我笑笑,聽到小靈子驚訝的小聲“哇”了一下。我笑著揉揉靈子的頭發。
進了這黑漆漆的雕龍畫鳳的大門,想到我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了,不由得心裏蹦蹦直跳,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