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看著我,嗤之以鼻:“你爸爸知道你的老底,所以你啊,在那家不要太得意。雖然你現在得寵,但又怎麼知道不會有像我這樣失寵的一天?”
我看著王姨那張臉上寫滿了嘲諷和悲涼,想來她的生活也不一定好過。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在丈夫那裏得寵?
我自己知道自己並沒有爭寵或者爭家產的這種想法就可以。剩下的我也不需要跟全世界交代,越是著急澄清就越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挑挑眉,不搭理王姨,徑直到食堂去打飯,回來的路上,拐角處隻聽得風風火火的腳步聲,和打電話的聲音。
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命令式的口吻說道:“三千萬全都拋出去,一分不留。”
我一時不知道往哪裏多,剛要停下腳步,迎麵撞過來一個穿著黑色長款西裝的男人,比我高出一頭不止。
“哎呀!”我胸前一熱,剛打好的菜被那男人撞了一身,全粘在我剛換的毛衣上!“我去……”我崩潰的看著一身油膩膩的毛衣,掛滿了菜葉子。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俯身看著我,一臉歉意,手裏還攥著電話:“我不是在跟你說對不起啊!豬頭!”講完,便掛了電話。
男人眉眼如炬,說話的樣子霸道又可愛,讓我心裏產生一種想笑的感覺。
“你沒吧?都是我不好,撞了你一身,那個,我賠錢!”男人說完,伸手在他嚐嚐的西裝裏掏出錢包,一個阿瑪尼的錢包裏鼓鼓的裝滿粉紅色的鈔票。
我忙揮揮手:“不用了,一個毛衣也不知多少錢,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其實我沒什麼事,就是找了理由想換衣服。
我匆匆逃似的衝進女衛生間,將毛衣脫掉,露出裏麵的打底白色襯衫,還好,襯衫上沒有沾到菜湯。
我鬆了一口氣,看著手裏可憐巴巴的毛衣,這樣子回家也洗不出來了,索性扔到了垃圾桶了。
走出衛生間,男人竟然在門口等我,見我走出來,便風度翩翩的走過來,好像渾身帶著清爽的風似的,讓我及時心情不好也不至於煩躁。
“對不起小姐,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賠償你的損失。”男人清澈的眼睛看了看我的衣服,知道我的毛衣已經被我扔了。
我還是搖搖頭,有點害羞的像離開這個男人,因為他實在太過英氣逼人,叫我這麼狼狽的樣子想要逃遁。
“不必了,我先走了。”我趕忙往外走,男人沒有勉強我收下他的錢。
我鬆了口氣,迎麵走來王姨,卻見她喜笑顏開的,麵帶歡迎的神情。
我奇怪,她看到我怎麼是這種表情?
隻見王姨徑直饒過我,像是沒看到我一樣,衝我身後的男人說道:“哎呀,二叔你怎麼來了?”
“那老爺子病了,我必須來看看。”身後那個男人謙卑的說道。
我圓圓的睜著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男人,他的樣子也就隻有二十幾歲,王姨居然叫他,二叔!!!
而且,聽他說的話,難道我爸爸也是他的“晚輩”?!
我想到這裏,不由得低聲驚呼。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要管王姨和爸爸的二叔叫什麼?
二爺?!
不不不!
我灰溜溜轉身就想跑,王姨卻離開叫住我:“哎,訪藍啊,你二爺來了你怎麼不打招呼?!沒禮貌!”
我五雷轟頂一般石化在那裏,腦袋裏“二爺”兩個字轟然 炸裂。
剛剛這位“二爺”還撞了我一身菜葉子菜湯,還要給我錢!
轉眼就要認親戚了?!
我一掌拍在額頭上,腳死死的釘在地麵,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王姨不悅的走過來,狠勁扯了我一把:“這孩子,聾了麼?!”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尷尬又不是禮貌的朝男人笑笑:“二,二爺……”
男人嗤笑一聲,渾身散發著新鮮氣息朝我走過來,“雖然我年齡小,但我輩分大,是太爺的老來子,所以要辛苦你叫我二爺了哦。我叫那釧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