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你冷靜一下,我隻是來找人的。”陳媒婆掙紮了好久,但是抓在她身上的那隻手就像鐵爪一樣,怎麼樣都掙不開,無奈之下,陳媒婆隻能開口求饒。
直到將她拖到沒有草(韭菜)的地方才停下來,那人疑惑的偏過頭,看了陳媒婆一眼,“找人?你找誰?”
“我……”陳媒婆才開口,就馬上被打斷。
“不管你找誰,先把該給的都給了!”那人拍拍手掌,將手上黏著的泥土拍幹淨,豪不客氣的攤開了手掌。
“給什麼?”陳媒婆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當然是錢啊,難不成你還以為我要你以身相許啊……”那人不屑的呸了一口。
“憑什麼?”這人要錢要得也太理直氣壯了一點兒。
“就憑你剛剛踩到了我的韭菜。你到底是知不知道啊,我這些韭菜可都是從波斯運過來的名貴品種,一棵韭菜就夠你這個老女人傾家蕩產了!”那人聳肩,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個慈悲為懷的救世主一般。“不過我仁慈,看你這老女人也沒什麼錢,你就把你身上的那塊玉佩抵押給我就可以啦。”
玉佩?陳媒婆瞧著她自個兒腰間的玉佩,那可是她家祖傳的,據說價值連城。陳媒婆那細細的眼睛眯起來,這小子!跟我耍嘴皮子?我陳媒婆出來說媒的時候,你小子說不準還躲在哪個角落裏玩沙子呢!
陳媒婆一隻肥胳膊插在腰間,另一隻肥手則指到那人的鼻尖,“就你也想要我賠錢?!哼!我告訴你,我可以你家主人的貴客,要是我告訴他你做的事,說不準你就要馬上撿鋪蓋走人了,神氣個什麼啊!”陳媒婆說完,就翻了個大白眼,將臉色到另外一邊,擺出一副高姿態。
她陳媒婆這張金嘴可不是說假的。此殺手鐧一出,保證你這個除草工人(菜農?)吃不了,兜著走!你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就等著給我陳媒婆跪地求饒吧!
“你說我家主人?”那人掀起自己頭上的鬥笠,露出一雙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端詳了陳媒婆好一會兒,修長的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嘖嘖,你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也好意思說你是我家的貴客?!哈,笑死人了?我看你這個老太婆啊,是肥油長到腦子裏,把腦袋給糊壞了!”
“你什麼意思啊!”陳媒婆也火了,“看你這小夥子長的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帶刺啊,我告訴你,我可是玄月城最有名的陳媒婆,要不是你家小姐寫信叫我來,我還懶得來呢!”
“什麼陳媒婆啊,聽都沒聽過!你說我妹找你來的,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我就說你私闖民宅,外加淩虐我家的韭菜!”等什麼瞪,眼睛都被肥肉蓋住了,再怎麼瞪還不是豆芽菜一根!那人也不客氣的瞪回去。
“哥!”正當兩人還在互瞪的時候,院子裏跑出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看到陳媒婆,臉上那不悅的表情馬上換做一副討好的笑臉,她一手勾住陳媒婆的胳膊,熱絡道,“您就是陳媒婆吧,剛剛我還說出去接您呢,沒想到您這麼早就來了。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女子看陳媒婆的臉色稍緩,有繼續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您啊,可比我們這兒的媒婆有氣質多了。”
果然,人人都喜歡到高帽,被女子這麼一說,陳媒婆臉上那裏還有怒容,那嘴角牽起的笑啊,讓她的眼睛眯的跟豆芽菜似的。
“姑娘,你就是那個梅友蓮小姐吧,這人啊,長得可真水靈!”
“嗬嗬,哪的話呀,我想陳媒婆您年輕的時候才漂亮呢!”
“不行啦,我老了,不過想我年輕的時候,還真是我們那兒的一枝花呢!”
“喂,老妹,這老太婆到底是誰啊?”兩個女人的寒暄最終被打斷。
“啊……嗬嗬嗬,陳媒婆,忘留給您介紹,這就是我哥,梅友錢。”被梅友錢這麼一打斷,梅友蓮這才想起來自己找陳媒婆來的目的。
“哦……”故意拉長尾音,陳媒婆斜著眼看梅友錢,切,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好好的一個小夥子為什麼找不到老婆了,這個性啊,很成問題哦!
“哥,”梅友蓮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陳媒婆,有些尷尬的扯了一下梅友錢的衣袖,“這個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陳媒婆。”
“我管她是誰!”梅友錢翻了個大白眼,“不過嘛……嘿嘿嘿嘿……”梅友錢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盯著梅友蓮的臉,看了一會,奸笑道,“既然她是你帶來的人,她不賠,你賠給我啊……”
“梅友錢,你——!我是你妹耶!”死愛錢!
“親兄妹,明算賬!”
誒呀!跟這個死愛錢溝通還真他媽的討厭!於是梅友蓮隻能遣出一個丫鬟先帶陳媒婆進屋,自己則扯過梅友錢,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