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知識的渴求,不僅要具有虛懷若穀和海納百川的胸襟,而且要做到有心,耳聰目明,才能抓住稍縱即逝的學習契機,並且以鍥而不舍的執著,實現對知識的擁有。”
這不乏理性化的箴言,卻是張萬鈞真實行動的生動寫照。
那天,張萬鈞到天津市牧業研究所了解有沒有適宜開發區生長又具有觀賞性的低矮類的牧草品種,由於他所找的人不在,便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
被井樹庚說成“那陣子連晚上做夢都想綠化”的張萬鈞,正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有沒有比王有秋提供的在原土與客土層之間用磚砌溝槽以達到“滲”與“阻”的更為先進的技術和做法時,驀地聽到身邊不遠處的兩個來訪者在悄聲談論一個叫什麼水科所的部門正在利用排水的辦法進行改造沼澤地的實驗。
一個“排”字像一塊巨石“咚”地落在張萬鈞的心裏,頓時掀起了巨大的浪濤。他激動不已地想,無論是郎鄴廣采取的抬田的做法,還是王有秋說的上“滲”下“阻”的經驗,其核心都圍繞一個“排”字。郎鄴廣盡管把田抬高,而四周必須有上水渠和下水渠,而下水渠就是將過濾下來的含有鹽堿成份的水排走;而王有秋說的上“滲”下“阻”的經驗,起決定作用的是用磚砌成的槽溝,而槽溝的功能也是將客土層滲下來的水排走掉。瞧,這兩種辦法豈不殊途同歸?這不期而遇的契機,莫非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張萬鈞立刻喜出望外地走上前,也顧不得唐突和冒昧,開口問道:“同誌,對不起,能打攪一下嗎?”
這兩個談興正濃的人一看就知道張萬鈞是個知識分子,一副溫文爾雅的神態,禮貌地答:“沒什麼,有什麼事兒盡管講。”
張萬鈞進一步說:“剛才聽二位講有一個什麼水利所正在利用排水的方法進行鹽堿地的改造,我是天津開發區的,我們那裏正麵臨如何解決鹽堿地的綠化問題,所以想向二位打聽打聽,這個水科所在什麼地方,我們好去登門求教。”
其中一個上了些歲數的男人向張萬鈞一笑:“一看你,就像個搞事業的人。”說罷,詳細地告訴張萬鈞他們所說的水利所即天津市水利科學研究所,地址離天津火車站即天津東站不遠,研究這個課題的人,人們稱他為“嚴工”,即水科所的工程師嚴曄端。
“謝謝你們二位了。”張萬鈞聽後大喜過望地忘記了自己到牧業研究所的初衷,也不再等候他要拜訪的人了,起身直奔天津市水科所。
當張萬鈞按圖索驥地急衝衝找到水科所,幸好嚴曄端在。
“來拜、拜我為師?”這個“嚴工”像王有秋一樣,也有點口吃。不過,他沒有王有秋口吃得那麼嚴重。
“‘嚴工’,聽說你們正采用排水的辦法治理低窪鹽堿地,我們正需要這方麵的經驗。”張萬鈞來了個開誠布公。
“好哇,坐、坐。”嚴曄端那股熱情勁兒,大有與張萬鈞一見如故的樣子。
“‘嚴工’,能現在具體地給我介紹一下嗎?”張萬鈞一臉的希冀。
“可、可以。”嚴曄端告訴張萬鈞,他們從荷蘭購買了一台機器,邊挖溝槽邊鋪設波紋塑料盲管的操作過程。
張萬鈞雖然聽明白了嚴曄端的介紹,但百聞不如一見,如果能夠到施工現場親眼看看,豈不感受更為真切?
於是,他開口問道:“‘嚴工’,你們現場有沒有施工?”“有哇。”
“在什麼地方?”
“北郊。”
“遠麼?”
“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