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快快,準備筆硯,老爺我要寫書。”
王東從外麵衝進來,正看到琉璃坐在自己的書台後,手持毛筆正寫著什麼。
琉璃見到王東突然闖進來變得手足無措,站起身跪在一旁:“都尉大人贖罪,奴不是有意看大人的賬冊,隻是見大人連日操忙,心中不忍才鬥膽整理了一些戶籍,其他軍務賬冊之類,奴真的沒敢動。”
沒有理會琉璃,王東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竹簡隨意翻了一下:“字寫的不錯,秀氣婉約,比我強多了,戶籍分類清晰,難得難得,你既然有心,民事上的賬目就有你打理了。”
說完就把竹簡放在一旁,揀出其中軍政一類的賬冊叫人給新來的書記官杜瓊送去。
而琉璃沒有王東的命令不敢起身。
王東也沒有叫琉璃起來的意思,跪坐在書台後,展開一卷空白竹簡,執筆沾墨寫了起來。
就這樣想上一點,寫上一點,等到掌燈時分,王東才寫出五冊,落在一起看似不少,其實也就是五張信紙的篇幅,難怪這個時代隨便一部書都需要車來運輸,古人惜字如金和這也不無關係。
琉璃跪了一天,一動也不敢動,王東偷眼瞄去,她身前的地麵已經打濕一片,眼淚從她的眼睛裏滾落,卻沒有發出丁點聲響。
“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聽到王東問話,琉璃趕緊伏在地上答道:“奴不該持寵而嬌,身為內眷,不守本分,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是看不起女子的人,你在內院想找些事做不是不可,可什麼事可以自作主張,什麼事應該先稟告我,要做到心中有數,你對我有情有義,我知你不想做籠中之鳥,就先幫我管民事一塊,做個小蜜吧。”
“小蜜?”
“就是白天給我幹活,晚上……還給我幹活!”
“晚上還要幹……”琉璃茫然不知王東所指,但見王東一臉淫笑,當即明白了晚上幹的什麼活,想到王東花樣百出的手段,滿臉羞的通紅,氣息變的不寧,嬌聲道:“大人真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先給老爺我把燈點上。”
聽到吩咐,琉璃站了起來,可是久跪不起,乍一起身又跌坐了回去,王東想要上前扶,可琉璃立即倔強的爬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書台前,尋來火石為王東點燃了油燈。
美人在側,香氣襲人,橘紅色的燈光映襯下更顯的嬌豔如花、玉人無暇,王東不由的看癡了,琉璃被瞧的心起漣漪,掩飾的問道:“大人寫的什麼?”
“想到家鄉種田的土辦法,就寫下來,準備在東堡推行。”
“大人還會種田?”
“嗬嗬,老爺會殺豬,種田是副業。”
“奴婢能看看嗎?”
王東把五冊竹簡推了過去:“正要找你幫忙,我字寫的不好,文筆又不通,你幫我抄上一邊,在潤色一下,給百姓看的,不要弄太多的之乎者也。”
“諾。”
琉璃把竹簡接了過去,打開第一冊,手下映入眼簾的是四個字《精耕細作》。
春耕在即,眼看此時落後的耕種技術,王東看似沉的住氣,可心中已經著火上房,把腦中有限的農業知識在三日內全部壓榨出來。
等琉璃把《精耕細作》整理完畢,王東立即召集各村村長和村長識字之人,關在東堡內學習,按照王東的原話就是:“兩天時間,背不會就給我抄,回去後就安這個種,要是誰敢陽奉陰違,收田、驅逐,要是你們擔心秋收不長糧食,等明年口糧我全包了,減產多少我賠多少。”
《精耕細作》一出,東堡四周可算炸了鍋了。
“把大糞上田裏,誰出的主意,就叫他明年吃大糞。”
“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種地的,竟然不知道養地力,這樣種不了三年地裏就什麼都長不出來了。”
“還有,一畝地種多少苗都要規定,苗於苗間隔也要按他的要求,縣尉大人以前不是殺豬的,是個裁縫吧,以為種地是縫針腳?”
“都別吵了,”村長說了句話鎮住了場子,“地是縣尉大人的,他想怎麼種就怎麼種,你們按章程辦事就行,大人說了,今年即便是顆粒無收,他賠償咱們的損失,你們還有什麼好怕的,都趕緊給我幹活去,先把水渠都給我挖到自家地頭去,等大人說的那個什麼‘水車’拉過來,就給你們一塊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