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豔陽高照、萬裏無雲,徐徐暖風從南而來,旌旗北展遮天蔽日,狐兔藏、鷹鳩伏,十萬鐵騎如雲,兵鋒直指柳城,攻城拔寨摧枯拉朽,烏桓劫掠北疆,遼西危矣!幽州危矣!
在這通訊基本靠跑的年代,進攻一方占據的優勢被無限的放大。
雖然大漢早就獲悉烏桓即將入侵的情報,但層層上報,集結兵力,征集民夫都需要時間。常年和外族作戰的幽州還算經驗豐富,沒有把兵力一點一點添油般的投放的邊境,而是在腹地的柳城組成的防線,堪堪擋住南下的烏桓大軍,當然柳城以北全部陷落,同時右北平、遼東也遭受到很大的波及。烏桓鐵騎縱橫劫掠,屠村滅族比比皆是。
殘煙斷壁,屍未涼、血未幹。一隊騎兵停在村外沒有進入。
“公子,我實在是走不下去了,這一路走來未見過一個活人,他們是在斷我大漢之根,打吧,公子。”
說話的是太史慈,這一行騎兵也正是王東等人。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全都是人間煉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即便是黃巾軍,他們除了劫掠外還給人一線生路,而烏桓人不管老弱婦孺全部趕盡殺絕,直殺的我大漢北疆千裏無人煙。
田豫也在一旁說道,語氣同樣的憤慨:“公子咱們手中有兩千五百人馬,隻要咱們率先攻打烏桓人的後路,其他馬賊同我一體,麵對烏桓人的反攻由不得他們不拚勁全力,即便我等全部戰死,至少可以為我大漢贏得一刻喘息,聽說麵對丘力居連日進攻柳城有些守不住,柳城大軍一失,後麵就是再無人能阻擋烏桓人,冀州、青州都會遭到烏桓的兵禍。”
這次田豫對王東的恭敬沒有避諱遠處的馬賊,其實在開拔前夕田豫就把王東的身份抬正,其他馬賊雖然驚訝,但王東實力在那擺著,又有太史慈在一旁幫襯,所以也沒有弄出太大的事端。而且丘力居一直忙於進攻柳城,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的背後已經進行了一次權力變更。
麵對屠殺,王東和太史慈、田豫一樣的心情,甚至因為前世的記憶更加的感觸。“該殺!所有參與入侵我大漢的人都該殺!”
王東正要下達進攻烏桓人後路的命令,幾個馬賊頭領向這邊奔了過來。
“首領,丘力居太沒有道義了,咱們來幫他進攻大漢,他們倒好,沿路搜刮的幹幹淨淨,連一口湯也沒有留下。”
幾個去四處劫掠的馬賊頭領滿臉的憤慨,見王東等人同樣的表情,以為他們也在為同樣的事情氣憤。
馬賊的戰力凶悍是毋庸置疑,但他們的本性卻是避實就虛,叫他們打硬仗,沒有足夠的誘惑,他們對你的命令隻會陽奉陰違。但大量的財富,丘力居自己都嫌少,怎麼還會留給你們這些麵和心不和的草原公敵?
於是丘力居就把馬賊們安排在後軍,有數萬大軍在側,又是深入大漢腹地,也不怕他們能泛起什麼風浪,至於能搶到多少,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可經過各部烏桓軍隊的梳理,馬賊們一路行來連粒糧食都未找到,夥食還靠烏桓人分出的一杯羹才不算挨餓。
原以為可以滿載財寶而歸,可現在,所有馬賊的心都拔涼拔涼的。
“田豫,召集所有頭領來此議事!”
“太史慈,方圓百步內警戒,非我所屬,一個人也不準放進來!”
兩人領命而去,不多時,其他頭領們陸續趕來,看他們的表情,估計也都是兩手空空。
“諸位頭領們,這一路行來可以什麼斬獲?”
王東不提則以,一提,這些頭領們全都叫嚷起來。
“他丘力居是狗托生的吧,一路走來比狗啃的骨頭還幹淨。”
“MD,但凡有些油水的地方,他烏桓人根本不叫咱們靠近,處處提防著咱們。”
“你們還算好的,我好不容易撿了一個桃木箱子,還沒有打開看就被一群烏桓人搶了去,為此還折了兩個弟兄,要我說,這烏桓人處處防著咱們,今次攻漢,估計什麼都得不到,不如就此回去,在草原上逍遙自在,省的收他丘力居的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