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孫峰心情無比的暢快,就在早間,孫峰病榻上的父親孫麟把他叫去,當著眾孫氏族人的麵把家族長的位置正式傳給孫峰,同時孫峰也正式的成為獵塢的塢主,對於老塢主的傳接,憑孫峰今時威勢,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反對。
一朝大權在握,手中掌控萬多人生死,那種舍我其誰的心情根本不是一個少塢主可以體會到得。孫峰知道自己能這麼快掌握獵塢是靠誰的功勞,“廖化”已經帶兵去埋伏戰塢的黃巾了,人數占優,又是攻其不備,沒有人會想到失敗的可能,此戰一成,不但得的是糧草,更是把獵塢推到五塢聯盟牛首的位置,巨大利益的誘惑麵前,年輕的孫峰難免不會生出更進一步的念頭。
樹蔭涼亭、山風幽幽、依臥執簡、少女持扇、蟬鳴不絕、翠鳥爭鳴、人生得意、尚讀聖賢。
獵塢權力的交接雖然簡練,但也叫孫峰忙活了一個上午。午食過後,孫峰便尋了一處山陰涼亭內避暑讀書。可是這部原來叫人愛不釋手的《論語》,如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手裏捧著的是書簡,但心裏卻是各樣各種其他的東西。
隨著他一步步踏上權力的道路上,心就沒有以前靜了。“到底是喜,是悲?”孫峰自嘲一聲,索性把書簡放在一旁,閉目睡起午覺來。
夢中景色和這裏一般無二,高山流水、悠然怯意,突然天色一暗,從涼亭之上飛下一條大蟒,頃刻之間就把孫峰纏在中央,嚇了孫峰大汗淋漓,一聲驚叫醒了過來。
驚栗之餘,孫峰還有幾分欣喜,“蟒者,龍也,蟒纏身便是龍俯身。”真乃祥瑞之兆。
再看一名手下從塢內爬山而上,觀其舉止顯得匆忙,定有大事發生。“這夢靈驗的真快,想必廖化捷報已到,等糧草就位就可以立即發兵戰塢。”
“塢主!塢主!”
孫峰起身整整衣衫,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慌裏慌張,成何體統!”
“塢主!禍事!禍事!”
“!??……莫要信口雌黃,朗朗乾坤,會有什麼禍事?”
“官……官兵把把塢門給堵上了,塢主快去看看吧。”
“官兵?你可看仔細了?不是說官兵都在黃縣城裏麵嗎?”
“小的看的一清二楚,當先一麵大旗,‘都昌營王東’。”
“王東!都昌營?他們不是還在掖縣嗎?怎麼跑的這裏來了?”想到都昌營、王東都靠打黃巾打出來的威名,孫峰不覺的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快,快,速速派人從後山出去,務必截住廖化,不要叫他們往這裏來。”
看那人領命跑去,孫峰強打起精神,想了幾條對應的言辭,快步朝山下跑去。
等孫峰感到塢內,獵塢勇士已經全部集中在塢牆內側,城牆吊塔之上備有弓箭手,遙遙和都昌營對持,看士氣旺盛尚可一戰,想必五塢聯盟和在外的廖化偏師給了他們雄厚的底氣,而且對麵漢軍隻有數百,雖然都昌營威名在外但誰也沒見過不是?
都昌營到達獵塢門口後也不進攻,反而又後退一裏,撤到山腳下安起營寨來,仿佛有圍困獵塢的打算。
圍山?笑話!也不瞧瞧此山方圓幾何,豈是幾百人馬可以圍的住的?
既然都昌營沒有攻打的樣子,孫峰就撤去了大部分勇士,隻留塢牆上的依舊警戒,同時派人去其他聯盟山塢尋求救兵。
都昌營退下山去,卻有一名騎士逆山而上,戰馬神駿,崎嶇山道上如履平地,坐上騎士鎧甲如鏡,行至近前,騎士脫下帽盔衝著牆上人喊:“叫孫峰出來答話。”
“這不是廖衛士嗎?”牆上有人認出王東,“開塢門放廖衛士進來。”
塢門大開,王東卻沒有進去,再次喊道:“我乃都昌營都尉王東,奉命剿賊到此,速速叫孫峰出來見我。”
“廖化怎麼就變成王東了?”
有心人已經揣摩到其中關鍵,快步跑去尋找孫峰。
孫峰沒有離開太遠,接到消息就又折了回來,登牆朝王東問道:“廖護衛怎麼一個人回來?”
“廖化隻是我的化名,我是都昌營王東,沒有同東夷人為敵的意思,所以這次隻身前來,隻是想通少塢主單獨相談,不知少塢主可願意出來一聚,我保證不會傷害少塢主一個汗毛。”
“廖化”是王東假扮的!那麼出征黃巾的下場可想而知。若都昌營隻是單憑的攻打東夷人,這是地方矛盾,孫峰當然不懼,可王東知道他們聯絡黃巾的底細,要是招來朝廷大軍,就不是東夷人可以抗的住的,而他孫峰很可能被當做一個棄子,背上所有黑鍋扔出來,以求朝廷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