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旁出聲道:“此女子叫崔玉瓏,是大人從塞外帶回來的三韓人,大人不在的日子,她經常來陪妾聊天。”
聽琉璃一說,王東立時想起那幫三韓人中間卻是有一個女子,當時蒙著麵紗沒看清樣貌,隻道是一個侍女。此女叫崔玉瓏,那幫人的少主叫崔玉哲,一聽就知非一般關係。
說起這事卻是極巧,崔玉瓏這夥三韓人經也是棋章城的人,和當初從海裏救出的李澤珠是一夥的,而且李澤珠和李東珠還是哥倆。
這些棋章城的遺民無時無刻不想著怎麼光複城邦,到達都昌後見識到王東的軍事,就開始想方設法攛掇王東帶兵返攻馬韓。
先前想打厚德學社的主意不成,又開始走枕邊路線。琉璃知王東的脾氣,來玩耍可以,枕邊風是絕對不會刮的。
王東腦袋一轉便想到其中聯係,“好家夥,這要改使美人計了,這樣的靚人都往外送,棒子真舍得下本錢,不過,我喜歡。”
“你和崔玉哲是什麼關係?”
“玉哲是小女的弟弟。”見王東被自己引起興趣,玉瓏心中有些高興,但更多的是害怕。在都昌王東雖有些仁名,但更多的是惡名。這位人傳以殺人為樂,活吃人心的王屠,會怎麼對待自己這個送上門來的肥肉?“唉,為了小弟,我便粉身碎骨又如何?”
王東此時很想說一句“汝願與吾同床共枕否?”這樣的妙話,但此刻時機卻不對,一是琉璃在側,不忍她傷心,二是著急去縣城拜見煥枚。
“我事務繁多不常在家,琉璃又無什麼親朋好友,你倆年齡相仿,要多互相走動走動。”
說罷便帶琉璃往都昌而去,王東去拜見煥枚,而琉璃也要拜見武氏這個老主人。
幾日來迎來送往比打一張戰爭還累,到了正月初七,登門拜訪的人才稀疏起來。一通午覺醒來不見琉璃,招下人過來詢問,才知道崔玉瓏來了,琉璃正陪她在側廂暖室。
他們有求與人,咱沒必要著急上火、一副饑色的往上蹭。由侍從幫忙穿上鎧甲,王東騎馬直奔校場而去。
都昌營分批放假,軍營內空曠了許多,但值日軍官依然按照操典嚴格訓練士卒。
今日值日軍官是田豫,王東已經給他募到200騎兵,並配置上防具、武器,由田豫按照草原上總結出來的方法訓練突騎。不過今日還有乙曲(甲曲換防曲威)半數人馬在軍營,田豫不可能隻顧自己的突騎,於是他就把兩邊人全部集中校場,訓練騎兵-步兵攻防。
乙曲由長槍兵和弓箭手組成,田豫叫長槍兵全部換成拒馬槍排兩排,弓箭手在後持弓弩,中規中矩的戰法,不過在細節上王東和田豫就有太大的差距了。
田豫長在塞外,對胡族騎兵再熟悉不過,長槍刺出的角度就有很大的學問,兩柄長槍一個對人一個對馬,槍柄後端有一矛頭,可以深深刺入地下,遠比當初王東叫人踩在上麵牢固的多。其實也怪不得王東出這招,像拒馬槍這種重型兵器,隻有在邊軍才會裝備,郡國兵的假想敵都是山賊水匪什麼的,根本組織不出大股騎兵來,平時用弓箭足矣。
其他細節林林總總,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隨隨便便能想出來的,全部都是邊軍用自己的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
安排完畢,田豫對著站好隊列的步卒大吼道:“前麵說的都是虛的,你做到可能活著,做不到也未必會死,但下麵三點,隻要你們中間有一個做不到就全部都要死,第一,相信你的同袍;第二握緊你的武器、第三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騎兵!”
下麵便是實戰演練,王東覺得自己的兵曾對抗過黃巾騎兵,麵對田豫的騎兵應該有一戰之力才對,可事實並非如此,對於騎兵戰術的運用,無論黃巾還是王東都還差的太遠。
二百突騎隻有一半在,同樣太史慈的輕騎也有百騎,加在一起還是二百之數,田豫把騎兵帶到一裏之外的地方整隊,而步卒這邊則豎拒馬槍擺開了防禦陣列。
田豫把騎兵分作四列,突騎在前,輕騎在後,沒有馬上進攻反而全體下馬坐在地上休息,這叫步卒們不知所措,手中的拒馬槍放也不是,豎著也不是。
王東知道田豫在蓄養馬力,這是騎兵進攻前必要的程序,另外一裏外的距離步卒過早舉槍實在是圖耗力氣,一消一漲勝負已定,王東沒有上前去接手步卒的指揮,叫他們吃虧才能長記性,另外這本就應該是中下級軍官該做的事,早些發現問題早些解決比上了戰場才發現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