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第二次遇到她的時候就非常簡單了,對嗎?其實困惑的是第一次遇到她,那才要掙紮,信還是不信,幫還是不幫,即使第一次遇到她你也似曾相識,每個第一次原來與我們都是第2次,第8次,第10次了,所以大多數的人才不信,遇到這種情況,有的時候會讓兒子去放一筆不多的錢,我不會,我在回家的一個路口,每天都能遇到相同的人在乞討,我就明白了,哎喲,職業的!但是這個問題你提出來,我願意把它解讀成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問題,而是這個社會普遍存在的“不信”的問題,如果社會普遍是“信”,幫她的人會很多,但是現在社會上普遍的是“不信”,幫她的人會很少,這個時候一種困境就出現了,如果她真的是尋求幫助的人她就很不幸,但是她如果是職業的,大家對她的這種不幫助就對了,可是換個角度想即使是職業的也不容易,這是我媽經常說的話,別這麼去想,總見著她,有機會能幫助她還是幫幫她,這還是比做其他的工作更要失去一些尊嚴等等很多東西,所以從這個角度來想,這也算是一種職業吧,也算是一種卑微的職業,也算是農民工,隻要有機會我們要去幫助她,這樣培養你心裏更善良和願意相信的東西,這個世界就會在你眼裏改一些模樣,不信的東西世界就會成為你不信的模樣,信的多了就會成為信的模樣,你把別人當成朋友,把你當成朋友的人也會成為你的朋友,如果你防著所有的人,也不會有朋友。
問:我是新聞與傳播學院09級的學生,我在這邊很激動,我有兩個問題想問您,第一個就是從小是看您的書長大的,《痛並快樂著》到今年的這個《幸福了嗎》,我感覺是感受到了您心路曆程的變化,《痛並快樂著》是反映您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即使痛也是要找尋快樂,現在是人到中年的一種困惑,幸福了嗎?這個問題就讓人感覺困惑,我第一個問題就是您這10年經曆的是怎樣的心路曆程?您最大的收獲是什麼?還有新書當中提到您以後這10下來會閑下來,您這個閑下來是真的閑下來了,或者說您這種狀態是怎樣的閑下來?第二個問題就比較偏向新聞一點,就是說我看您新書裏麵提到,說中國的新聞事業能否搞好要看是否有真正的優秀的新聞人才投身其中,您認為真正優秀的新聞人才的標準是什麼,然後您從事新聞工作這麼多年了,在原始的激情之後,您這麼多年的原動力又是什麼呢?謝謝!
答:先回答第二個吧,我說的這番話的意思是還有沒有優秀的人才,願意進入到新聞這個行當,到這裏來安放理想,我是懷疑的,現在我們的新聞環境承受兩種現實,一種是傳統的,這不用說大家也清楚,但是在改善,十七大報告裏麵明確地寫到老百姓要有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和監督權,這12個字不是輕易寫進去的,老百姓有知情權就是寫給媒體和政府,否則老百姓的知情權是因何而來呢?老百姓之所以有參與權和表達權就是說明中國的政治體係改革和民主進程,否則老百姓怎麼參與,因此千萬別小看黨的報告裏麵的詞,別看我不是官員,中國大部分的官員沒有認真看過十七大報告,或者說相當多的官員也看不懂,這是我很奇怪的地方,我把十七大報告掰開了揉碎了,我們黨委說如果都像你這麼講十七大,十七大還真挺好的。這裏有很多的內容都在這裏,所以我主要指的是這個是傳統壓力;還有新的壓力現在很少有人關注;媒體生存的壓力正在扭曲新聞,現在的新聞付出的成本越來越低,打個電話就算采訪了,網上找找材料就算整合了,這樣有公信力的新聞,有厚度的新聞就會越來越少,生存正在前所未有地扭曲著新聞,將來一定有一天傳統的那種限製和壓力會進一步明顯減弱,但是生存的壓力會進一步提出來,現在假新聞等很多東西是與此有關的,這很麻煩,所以你現在在學新聞,我有的時候經常去咱們院的小樓,學院當時還想跟我有更密切的朋友讓我直接成為你們的老師,可能還不到時候,我覺得不背這些虛的東西,認真做事就好了,如果有一天咱們課堂上再見。——你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麼來著?這就是問兩個問題的後果?其實我主要是考你還記不記得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