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白露,傍晚的小風也帶上了絲絲寒氣,劉瑞終於趕在出發前回到了校尉府。門口的小校看到是他也未加阻攔,隻是擠了擠眼睛,向他悄悄說道:“快點吧,白軍候和李軍候已經到了。”
劉瑞報以一笑,輕輕做了個揖,三步並作兩步加快速度朝議事廳走去,剛轉過二門就迎麵碰上了張校尉。他趕緊撩衣跪倒施禮:“孩兒來遲,望義父恕罪。”
“起來吧,去看雷憤了吧,你呀,處多了就知道他的秉性了。喝酒可以,可千萬不能向他那樣貪酒。正好,你就一同隨我去曹縣令那裏赴宴吧。”話雖嚴厲,可語氣中並未有任何不悅。劉瑞雖點頭稱是,心中卻想著不知道誰昨天晚上非要喝酒,最後還是被人抬回房中的。
張校尉命人給劉瑞也備了匹馬,劉瑞並不會騎,想著隨隊伍走過去便是,這下張校尉可不答應了,嗬斥道不會就學著騎,沒辦法,他隻能坐在上麵歪歪扭扭地隨著隊伍走。好在這是城中,隊伍行進的並不快,可就這樣,還沒到縣令府劉瑞也覺得快散架了一般。
李軍候見狀也是暗笑,發現張校尉略有些不悅,急忙扯了扯話題:“大人,這次赴宴您讓尉遲把白大哥從城上換下來,是怕出些情況麼?”
張校尉微微點頭:“要說咱們幾個人中,就數老白穩重了,說老虎武功厲害,這也是老白從不顯擺自己。我看今天這是宴無好宴啊,估摸著曹景生也知道臨都那些事了,咱們這等粗人,怎能和這些文人比彎彎繞,老白在的話也能鎮鎮場麵啊,是吧。”
一旁的白軍候在馬上微微欠身:“大哥你又取笑我了,要說這種場合,其實我也不一定應付得過來的,您為何不帶上王先生呢?”
“王先生自有他的事要辦,這個咱就不說了。對了老白,這幾天大虞那邊有點安靜的過頭啊,估摸著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尉遲那邊你可交待清楚?”
“大人這點您放心,城頭上絕對萬無一失。”
“好,今天這宴上你可要多提醒著我點,別著了他們的道。老李啊,劉瑞這孩子看著好說話,其實非常倔,我要讓他學騎術估計他還不樂意,過上兩天,你把他叫過去教教他,好歹以後他也要成員武將,不會騎馬怎麼成。”
李洪聞言哈哈大笑,自是應允下來。
不多時,到了縣令府前,早有人通報過,門前下人們早已準備好一應物品。等張校尉與兩位軍候下馬離鞍後,曹縣令帶著李主簿和白縣丞親自出門迎接。
曹縣令拱了拱手:“張將軍萬忙中前來赴宴,小弟我真是深感榮幸啊。聽聞您新收一義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不知可曾帶來,也讓小弟麵觀一番。”
張校尉哈哈大笑:“這義子你之前也是見過的,不過無妨,劉瑞!還不上前來拜見曹縣令。”
曹縣令也沒想到竟是劉瑞,先是一驚,以為張校尉發覺了什麼,等劉瑞上前施禮,並未有其他異樣後,曹縣令這才大笑著扶起劉瑞:“不必多禮,之前就發覺此子不凡,未曾想他卻有此機緣。少年俊傑,少年俊傑啊,來來來,裏邊請,裏邊請!”說著,將張校尉一行讓進府中,隨行的其他小校被請在偏院招待。
張校尉走在縣令府間,不住地點頭稱讚:“曹縣令啊,不是我吹,我張子真也是在臨都混過幾年的人,大小王府別院之類的也沒少進,可是還真沒幾個能跟您這府邸比的。瞧瞧這走廊,瞧瞧那小亭子,當真是別致典雅,貴不可言啊。老白,你看我說的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