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甚好,紫弄月見冷兒恢複得不錯,就帶她去禦花園走走。看到自己曾經與蕭羽寒見麵的地方,這裏依然如那日美麗清新,隻可惜,蕭羽寒已經不在了。想到蕭羽寒,縱然是這樣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紫弄月的情緒仍然跌落到了穀底。他還好嗎?毒發了嗎?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看她愁眉深鎖的模樣,冷兒開了口,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美:“你在想什麼,那麼不高興?”紫弄月便把自己和蕭羽寒的故事說給了冷兒聽。冷兒道:“你不必灰心,隻要你有信念,天下再大又有哪裏是你找不到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總能找到的。怎麼說也好過我,無論怎樣耗費心力,都得不到愛情。”
紫弄月歎了口氣,頗有幾分自責:“若非我,你也不用這樣傷心了。說到底是我不好,利用你做這種事。其實,本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我也該還給你的。是我,虧欠了你許多。”
“弄兒,你沒有虧欠我什麼。什麼女太子,我是做不來的,你那樣聰明智慧,你做會比我好多了的。何況,你讓我去做間諜,也是為了鳳舞罷了,你又不喜歡風夜自然不需要對他有什麼愧疚。而且,若是你沒有這樣做,我這一生就平淡得幾乎乏味了。無論最後我有沒有得到愛情,至少我還有僅存的一點美好。這一輩子,我是不指望做什麼的了,也不會去愛上別人,就這樣也好。隻要風夜不要再出現,再惹我難過,時間會衝淡一切的。”冷兒很平靜。其實她有一雙比紫弄月還銳利的眼睛,隻是她不用它去看透人心,她看透的是自己。
這時候,紫音的聲音響起,因慌亂而尖細的嗓音道:“不,你不能進去,這裏是鳳舞的地方,你沒有權利進去!”忽然“啪”的一聲,很清脆地傳到了紫弄月的耳膜裏。紫弄月到了禦花園門口一看,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站在那裏,俊朗的麵容,焦急的神情,正是風夜。
柔弱如冷兒,見到了風夜,下意識地縮到了紫弄月的懷裏,紫弄月挑釁地一掀秀眉,想也不想,左右開弓兩個巴掌就甩到了風夜的臉上,唇如玉,齒如貝:“這兩巴掌,一掌是替紫音打的,一掌是替冷兒打的。風夜,狂風國才是你的地方,鳳舞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若你不走,我把你扔出去,那可就難看了。”
說完,紫弄月心疼地揉揉紫音紅腫的臉,自從失去蕭羽寒,她就決定不讓任何自己在乎的人受傷。“敷些藥去吧,好好歇息歇息。”紫音受寵若驚地點點頭,快步回了房間。有些事,她自認沒資格管。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冷兒的。冷兒,你跟我走。”風夜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紫弄月,也不廢話,熾熱的眼神注視著冷兒。
紫弄月低聲問冷兒:“你要見他嗎?”冷兒搖頭拒絕:“我不願意再看見他,趕他走吧!”“聽到沒有,冷兒不想見你,你走吧,你以為我不想讓你帶走冷兒,你帶得走她嗎?”紫弄月假意握緊冷兒的手,風夜一把扯過冷兒纖細的手臂,運起輕功就走。
望著風夜和冷兒遠去的背影,紫弄月笑了,道:“你一定要幸福。”
在樹林裏,冷兒掙脫了風夜的手,憤憤而立。她以為自己對風夜沒有恨,但原來不是那樣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也在乎風夜把她當替身,也在乎風夜不願意相信她。她隻是故作不在意,因為這樣,旁人看不見她的柔弱,就好像她沒有受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