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很是尷尬,司鳳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嗯?”沒想到她居然會關心自己,英凰一時間也忍不住心情愉悅起來:“接下來要去禦芳穀。”
“禦芳穀?!”司鳳失聲問道,一時間都沒有注意自己的語氣尖利起來:“你為什麼要去禦芳穀?!”
英凰有些莫名的看著她:“自然是求醫。”
司鳳一噎,不再說話。
世人皆知禦芳穀內居住著鬼麵醫聖左靜塵,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傳說就是死人他都能救活,英凰想要求醫去解了自己身上的蠱,自然沒有錯。
但是…。
世人同樣知道,禦芳穀內機關重重,這些年來去禦芳穀求醫的人數不勝數,卻都是有去無回。
司鳳是擔心麵前這人的性命嗎?當然不是,這些年來,死在禦芳穀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她才沒有那麼好心的關心他的生死。
她隻是…。不希望他進去見到左靜塵。
……。
水波瀲灩的江麵上蒸騰氣繚繞的水汽,朦朧晃似仙境,正紅的畫舫看起來很有一番誘惑妖媚之感。
司鳳仔細的看著這支舫船,細膩的防水紅木,鏤刻了細膩的花紋,連成一片,像是一團熱烈的火焰,紅色的幔帳層層疊疊,掛滿整個畫舫,細膩的水韻紗,有豔麗的暗紅色絲線織成漂亮的魔紋。
八年來的生命裏,她從未見過這般熱烈濃正的紅色,包括被師父撿到之後,因為醫者的原因,他一直很喜歡素雅簡單的顏色,尤其偏好白色。
師父看起來稍微的有些疲倦,靠在桌子邊撐著頭看著躺在軟榻上一身紅衣的男人。
師父本身就很好看,但是因為一直在左臉上帶著半塊麵具,所以司鳳還沒有看見過師父完整容貌,但是僅僅看他右半邊的臉,就可以想象他俊俏美麗的樣子了。
但是那個躺在軟榻上的男人卻比師父還要好看,或者說不是同一種類型的美,軟榻上的男人一張臉生的雌雄莫辯,漂亮的桃花眼,顧盼含情,殷唇帶笑,眉梢輕挑,少有的妖孽般不似真人的美。
若是不看他那修長有力的身體,隻怕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是一個男人,但是…。男人頸項修長,皮膚白皙,胸膛的肌理細膩平滑,帶著淺淺的起伏卻絲毫不顯誇張,輕薄飄蕩的紅紗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大半白皙的肌膚都暴露的幹淨。
細細的嚶嚀聲傳來,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稍微的動作了一下,司鳳仔細的看向他的手,手指修長柔韌,皮質細膩,從指間到手腕連一點薄繭都沒有,但是…。他的指甲卻是稍微的暗淡無光,並且泛著暗紅色的,像是被擠壓淤血了一般,病態的暗紅色。
男人的睫毛顫動幾下,然後看向坐在一邊的師父微微的勾起笑容:“難得小塵塵你居然還在這裏…。”
司鳳發現師父的手指微微的收緊,手背上淡青的脈絡都悄悄的浮現起來:“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你沒事兒了。”
男人這才半撐著身體坐起來,鬆散的紅衣就順著線條優美的背脊滑落下來,在腰際堆成一團:“嘖嘖,小塵塵這話真讓人傷心,難不成你還巴望著人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