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詡當初的確是因為看夠了家裏的肮髒事所以才離家的。
他從小是母親培養長大的,名家的主母是著名的音樂家,高貴典雅,不染一絲塵埃。
就是這樣的母親,為了幫自己的丈夫爭奪權位,也變得學會了虛與委蛇,也學會了用陰狠的招式對付敵人。
名詡早知道家裏的事情不幹淨,但是他一直把教養自己的母親當成是人生路上的信仰。
可是信仰崩塌,名詡心灰意冷,便有了在C市的這個校草名詡。
溫書彥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
他看著名詡,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顯得銳利而尖刻。
“很驕傲嗎?脫離了自己的家族,覺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名詡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不敢,隻是相比起有些能隨意擺弄人心的人幹淨一些罷了。至少我沒站在你那個肮髒的世界裏。”
“肮髒?”溫書彥好像聽了什麼笑話一樣:“名詡,雖然其實應該你的父母來教育你,但是今天既然這麼有緣分,那我隨便說兩句好了。”
他姿態放鬆,名詡卻被他的眼神紮的有些坐立不安。
“你身上這一套衣服是浮索妮的新款,價值一萬美元,手表是dialywuly的典藏款,價值十二萬,腳上穿的不巧,是我們集團下屬的奢飾品品牌wenly的最新款,沒記錯的話這一款全國隻有這一件,當初是三萬美金拍走的。”溫書彥把他一身的行頭細數一遍後,眼睛又轉回到名詡臉上。
“而你,從小接受著全國最頂尖的音樂家的輔導,得獎無數。名詡,你以為你這些成就都是怎麼來的?靠你自己?”
溫書彥敲了敲桌麵,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漠的笑容來。
“別這麼幼稚,享受著你家族的肮髒給你帶來的一切,然後還要以為自己很有骨氣的跑來C市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你要是真的這麼有勇氣,不如真的完完全全斷掉跟‘肮髒世界’的聯係,從頭開始,靠著自己,努力向上。”
名詡被他說的臉漲得通紅。
溫書彥看看他,心裏暗暗的搖了搖頭。
就是個嬌養的貴公子。
在溫書彥像名詡這麼大的時候,其實他也是不喜歡這個名詡口中的“肮髒的世界”的。
但是名詡跑了。
溫書彥卻留在了那個世界裏,並且恪守著自己的底線,以一己之力,把溫氏集團肮髒的環境清理幹淨。
他不敢說自己手底下就那麼幹淨,很多時候髒東西要剔除,用常規的手段的確不行。
但是溫書彥卻敢說,他一直沒忘了,自己踏進來的時候是怎麼嫌棄這個“肮髒的世界”的。
名詡想爭辯,但是看著溫書彥的眼睛,嘴張了張,最後卻隻是頹然坐下。
等徐徐回來之後,她就發現,整個包間的氛圍又是一個明顯的變化。
之前名詡對著溫書彥針鋒相對,等她回來之後,名詡卻一言不發。
徐徐挑挑眉,看了看溫書彥。
溫書彥滅掉一個敢隨便覬覦徐徐的小孩,心情不錯,於是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