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已是思忖到此處,但他沒有選擇退縮和放棄,百餘次的衝擊元門失敗,已經令他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林雲已是不嫌麻煩困苦再多一些了。
林雲心中思緒萬千,但實則身體則是定格在握住玉訣閱讀的那一刻,仿佛是木偶人失去了發條的驅動,若是不計那微小的呼吸之聲,仿佛一座蠟像立在小姐姐的前麵。
小姐姐也很快察覺到林雲身上的異動,不過她沒有著急和不解,反而是顯得有些驚奇和喜色,心中暗道:“初探我族秘典而入定,看來我確實沒有找錯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成長到如何的地步。”
隨後手中長鞭一舞,旋出一道圓弧,數息間幾十道紫色的鞭影殘留在半空中,從而形成一道若隱若現的壁障,在這淡紫色的壁壘裏,除了空氣可以進出,任何聲光氣息都不會泄露半分。
但林雲卻不知身外發生何事,隻顧體內元氣流轉,苦於衝擊元門之中。
林雲隻覺自己已是將元氣引至胸前已有一段時間,而且體內元氣越發強盛,但元門依舊死死封閉,胸前依舊沒有絲毫可以打開的跡象——又或者說,林雲感覺不到自己心前那是一扇塵封的門,而是一道徹徹底底的銅牆鐵壁。
無論《上元啟心訣》抑或妖族秘典,都是傳授推門的知識,但林雲如今情況卻是要鑿牆穿壁,實在是無計可為。
好在元氣在衝擊元門時的確消散不少,雖然元氣運轉無法停下,但也讓林雲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經行反複的嚐試。
林雲體內元氣流動越發流暢自然,而蒼穹間的幾顆繁星也在此刻越加璀璨,今夜哪怕雲層疊繞,卻也難掩這星宿所散發出的異樣光彩。
這片天空從商鞅城上連接著整個世界,此時諸方勢力,都察覺到了今日穹宇裏的命星異動,雖然渺茫至不可及,但同時諸星共變,實在是千年間少有的天象。
商暘城南方的明陵城,是宇文國的帝都。
此時伴隨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幾位文官趕到一處富麗堂皇卻不失幽靜的去處,彎腰而畢恭畢敬地連聲報道:“啟稟陛下,臣等有要事急奏!望陛下恕打擾清修之罪。”
一位神態威嚴而不可侵犯的中年男子從屋內走出,錦衣玉縷,高高在下,必是一國之主無他。
“不必拘禮。”那皇帝揮揮手,示意文官起身:“愛卿有事啟奏便是。”
“請陛下移尊觀星台,國師在等候陛下,到時便詳盡言談。”那文官首者低頭回道。
那皇帝才意識到此時非同小可,便是快步隨他們前往觀星台。
到了觀星台,一老者正在觀星儀前踱步緩行,似在仔細斟酌和思慮某些極為困擾的事情。
“恭迎陛下。”那老者正是國師,向皇帝行了個禮,而後敘述道:“此事唯陛下你我商談。”
皇帝便遣散了此地駐軍和文官,而後問道:“何事如此神秘謹慎?”
國師則是走到皇帝身邊,低聲道:“就在前刻,天地間氣運忽生異變,我觀望星象,乃是三顆星宿同時變化所致,而且皆是舉足輕重的星象,然則……”
看到國師有些遮掩遲疑,皇帝便說:“直言無妨,天上星宿並非國師所為,我不會怪罪於你。”
“臣謝過陛下赦言。”國師一捋顎下長須,沉聲述道:“依我所辨,在不遠未來,天地恐生大亂——這星宿有三變,一變武曲星,今日應是有大勇大武之人渡生死關而成,不知是何等人物又登元術巔峰……”
“二變,則是遠處忽生帝王星,而向我國境遇方向突然挪移。”國師頓了頓,此等可能改朝換代的言論,的確是大逆不道,更何況一國之尊就立於身旁,實在難以啟述。
“好在這帝王星命脈十分微弱,而且又或許隻是過境星宿,我沒有察覺到本國之內有任何大能渡九元天劫。”國師補充道,畢竟世界上國度繁多,百餘枚帝王星互相爭輝。
“而三變,則是寂寥數幾千年的滅兆星,竟是在搖搖欲墜之際覺醒。”說到此處,國師語氣十分凝重,嚴肅道:“滅兆星史記載文甚少,此刻也幾乎渺不可及,但這象征著死亡和隕滅的星象,天下恐怕要生大變……”
皇帝和國師心情漸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