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跳舞(1 / 1)

第二天早上是被碧瑤搖醒的,她的眼睛又紅又腫。“碧瑤姐姐,你一晚上沒睡?”“沒事……”聲音低啞,說完,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一臉的憔悴。我隨著她也看了看那些姑娘,發現她們都兩眼無神,無精打采的樣子,也就失去說話的興趣。

隔了沒多久,有士兵開門把飯菜放在門口就走了,終於不用擔心挨餓了。我去把飯菜提過來,沒有餿味,隻能將就吃了。先給碧瑤舀了一份,看那些姑娘不動,我隻好大聲道:“姐妹們,都不要坐在那了,再發愁也沒用,還是先吃飯,吃飽再說,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有希望,餓死了隻能是一卷席子,說不定連席子都沒有,你們想死在這嗎?”我說完,看看她們,都是如花的年紀,想想如果在前世,她們估計都在無憂地上高中,初中,享受著花一樣的青春生活。可這裏呢?頓時心中一片淒涼。也許是我的話有了點效果,也許是她們自己想通了。後來陸陸續續她們都吃起來。

這樣,我們又吃了中午、下午兩頓,沒發生什麼事。到了晚上,忽然闖進來幾個士兵,把我們趕了出來。從他們和碧瑤這兩天說話中,我發現他們雖不是一個國家,但語言是一樣的。他們讓我們洗了澡,換好衣服,還化了妝,我知道,有事發生了,我隻能提醒自己保持鎮定!我看看碧瑤,發現她也很緊張。我隻能用眼神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一切弄好後,我們被帶著走了很長一段路,待到被他們趕到那個主廳模樣的房子前時,還是一點頭緒也無。裏麵傳來喧囂之聲隱隱夾雜著絲竹之聲。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力感。從小一直聰明乖巧,成績一直優秀,人際關係良好,做什麼事都是信心百倍,仿佛從來沒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可現在我終於知道世界上也有許多奈何不了的事。

那些士兵推搡著我們,把我們推到了主廳裏麵,剛一站定,就傳來一起嬉笑聲。心理不禁打了顫。我和碧瑤因為個子比較小,比較靠後。我們都低垂著頭,發現她們有些人在顫抖。我用餘光看了看周圍,發現兩邊坐滿了軍官。有些在肆無忌憚地看著我們(因為我們衣服比較單薄),有些則在大口喝酒吃肉,有些在悠閑地打著拍子。因光線較暗,又離主位較遠隻知道上首主位坐著一位衣飾華貴之人,看起來很年輕,看不清麵目,隻是在那自斟自酌,有時不經心瞟上我們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

“早就聽說南國之舞舞姿飄逸,精美絕倫,今日就讓主位一飽眼福!”上首之人一發話,下麵都安靜下來。“不過,如果跳得不好……”上手之人沒有接著說,隻是舉起杯子,看了我們一眼,結果我發現她們都抖了一抖。待過了一會,接著拍了拍手。音樂停了下來,又起了另一種音樂。這難道就跳了?我看了看碧瑤,她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也跳了起來。這應該是比較通用而且常跳的曲子。我以為自己不會跳,但可能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沒停頓多久,我跟上她們的節奏,竟也跳得不錯。

就這樣跳了三支舞。那些人已喝得東倒西歪,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小,身體沒有多少曲線,沒有被吃豆腐,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吃了豆腐,連碧瑤也不例外。我心裏悲憤的同時,更添無力感。我知道我救不了她們,也救不了碧瑤。我連自己都難保。

“本將軍不甚酒力,各位在次盡興!”那主將忽然發話,最後幾個音節說得特別曖昧,引得那些下屬一陣嬉笑。眼看他要走出大廳,“將軍且慢,民女有話要跟將軍單獨說!”我趕忙站出。待我說完,下麵又傳來一陣嬉笑,我強壓住心理的反感,抬頭挺胸。碧瑤擔憂地看著我,我勉強對她笑了笑。“哦?”那主將回轉頭來,細看了我兩眼,又掃了主廳一眼,那邊頓時又一片生機盎然起來,我毫不避諱,也細細地看了看他,二十歲左右,古銅色的皮膚,眼睛炯炯有神,輪廓清晰,很俊朗陽剛的男人。

待過了一會,他終於又踏步向前走去,這意思,是不是我跟著?我就這樣忐忑不安地跟著他走出大廳,不忍心看主廳的碧瑤她們。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