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準備走了,心裏多少有點舍不得。
拉著李左的手,舍不得放。
“放心,我有空就過來看你。”李左看著我,頓了頓,“有空給我寫信。”
我點點頭,放了他的手。
“快回去吧。”李左向我擺擺手,便上去了。
小武向我拱拱手,便跳上馬車,駕著馬車飛快地離開了。
看著馬車消失了,我才進了莊子。
回去就躺在床上,想著李左,就睡著了。
待到醒來,已是晚上,劉管事和趙大叔、趙大嬸都回來了。
我又回到了以前那樣正常的生活。
外麵下了春雨,有時還會伴著雷聲,樹葉隨著風刷刷的落下,我想農夫們應該會感激這場春雨,因為這雨來得及時,為他們即將的春耕帶來了便利。也因為春耕,他們會忙碌起來。
前世是農村的孩子,所以,這些事多少回懂一點,在他們忙碌的時候,我有時也會去幫忙。
莊外的田地裏,有時也會出現我忙碌的身影,剛開始,他們也是誠惶誠恐,待看我做事也想樣,也沒什麼脾氣,便也放開了,隨著我在那忙碌。
待到我想起,來了這麼久,桑城還沒真正逛過時,已是二月了。
這日,我們早早到了桑城,去街西逛了早市,讓我感覺到那種濃濃的市井味道。
很多小販從城郊外或更遠趕來販賣自己的貨物,不過,多是一些很便宜的貨物,有自家種的蔬菜,水果,還有野物,家禽,也有自己手工做的扇麵,荷包,簪子等,還有手工的織布,東西應有盡有,雖然沒準備買,但我也稀奇地看著古代的早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的討價還價聲,還時不時參雜著孩子的哭鬧聲,家禽的叫聲……
我一路走來,走走停停,因為我們三人不管怎麼說,在這個環境,還算是另類,惹來不少周圍的眼光,或驚訝或羨慕。
但是小誌和蘭花的氣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多數人看了我一眼,一般都不會看第二眼了。
待到我逛了不知多久,其實我感覺還是挺早的,早市就散了,太陽出來了,從街西轉出來後,我有點餓了,便就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人不算多,賣麵的路邊小攤,坐了下來,我剛一坐下,便惹來很多人注視。
我無視這些人的眼神,鎮定的坐著,不一會兒,老板上來了,“夫人,你要吃什麼?”
我想了想,“來三碗麵,你們賣的最好的麵。”
“好了,夫人,您稍等。”
我點點頭。
“看來,這位夫人是貪新鮮--”
這人明顯是大嗓門,蘭花瞪了他們那桌一眼,他們便噤聲了,吃起各自的麵來,又聊起別的來了。
“哎,又來一位主--”
還沒聽完,“商少,您來了!”這家老板便熱情地打招呼道。
我抬頭看了看,覺得這個稱呼很耳熟,但也不知道在哪聽過,隨即看到一穿得很花哨,但一看有很富貴,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與老板打了聲招呼,便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們旁桌坐了下來,後麵跟著他的小廝,看來他就是老板口中的商少。
我抬頭看他時,他也好奇看著我,不過,也是一瞬間,又各自恢複常色。很快,我們要的三碗麵上來了,我招呼小誌和蘭花坐下,便吃將起來。說實話,這麵味道還不錯。
吃完走時,商少也吃完了,我們朝前走時,他也站起朝我們的方向走。
引得小誌和蘭花多看了他幾眼,他也很自若,我也沒管那麼多,直覺得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大約走了一刻鍾,商少仍跟我們一道,不過,在想穿過一個巷子時,這條道卻被滿滿的人堵住了,看來有什麼事發生了,從一屋子裏傳來哭鬧聲和怒吼聲,這群人就是圍在這屋子外麵的。
我停住,正準備繞道,忽然,從那群人裏衝出一哭泣的小丫頭,直朝我這邊來,後麵很快又衝出兩人五大三粗的大漢,蘭花眼快,一下攔住她,小誌也向前移了移,她怔怔看了看蘭花,又看看我,“夫人,救我!”
“你這丫頭,還敢跑!”後麵一大漢邊吼邊跑。
我看著這七八歲的丫頭驚慌失措的表情不似作偽,便向蘭花點點頭。
蘭花一把將那小丫頭拉到後麵,這兩個大漢楞了楞,看了我們三人一眼,似乎覺得我們三人沒什麼威脅,其中那位剛才吼的漢子,語氣強硬地說道,“這位夫人,我勸你少管閑事,這小丫頭她家爹爹已做主將她賣進怡紅院了。”
那小丫頭聽了,哀求地看了看,拚命地搖頭。我愣怔了一下,看來這事還沒那麼好管。
這時,那群圍觀的人也看到這邊的事,又圍了過來,我暗暗皺了皺眉,十分不喜歡現在這種被圍觀的感覺。
“可看這小丫頭,似乎不願意。兩位都是大人,何必為難一個小女孩。我看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兩人看我說話客氣,又看看我的衣著,猶豫了一下,那先頭說話的漢子又說道,“我看這位夫人還不知道詳情,是她爹爹欠了我們賭坊的銀子,自己將女兒賣進怡紅院的。”說著,還晾了晾手上的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