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坡之上,眾黑衣人俯身向下望了望,“回主子,下麵是急流,他們二人不死也會被急流衝散!”
領頭人望著下麵,眉頭緊皺,下令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旦找到莫楓卿,殺之!”
“樂正蔓呢?”
黑衣人頓了頓說道:“不許傷害她。”
“是!”
接到命令,眾黑衣人迅速散開,快速衝下陡坡,尋找二人的蹤跡。
夜幕悄悄來臨,樂正蔓因為身上冰冷,睜開了沉重的眼皮,身上潮濕不適,臉上身上隱約有疼痛之意。
麵前亮著火光,旁邊坐著略顯憔悴的莫楓卿,他剛才中了一箭,又跌落陡坡,可見是傷的不輕。
“咳咳……”
多半是著了涼,樂正蔓輕咳了幾聲,驚動了莫楓卿,強忍著痛,向樂正蔓走了過來,“你醒了?可有受傷?”
“我沒事,隻是你……”樂正蔓瞧了瞧莫楓卿的後背,藍色常服已經被鮮血染濕了一大半。
莫楓卿扶著牆角坐了下來,望著剛爬上來的月亮,無所謂的笑笑,“這點傷痛又算得了什麼。”
今夜的莫楓卿有些反常,收起了不正經的樣子,樂正蔓起身,二話不說,伸手便去解莫楓卿的衣服。
“喂,小丫頭,你幹嘛,這荒郊野外的,你不要亂來啊。”莫楓卿抓緊衣服,躲開了樂正蔓。
剛才還感歎他正經,這會兒又不正經起來了!“鬆開!我幫你拔箭!”
“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男女授受不親……”
“閉嘴!”
太囉嗦,樂正蔓直接上手,將莫楓卿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直到他露出膀子,樂正蔓手裏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一時冷傲的臉上皺緊了眉頭,雙手不由的輕輕去碰觸莫楓卿後背數不清的傷疤。
眼前這個平日裏看似不正經的人,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讓他傷痕累累,如今隻用微笑來掩飾。
“怎麼?被本王健碩的身材迷住了嗎?”
許久不見樂正蔓說話,手裏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莫楓卿知道,她是看到自己後背的傷疤了。
頓了頓,樂正蔓收拾好心情,查看莫楓卿的傷口,一邊問道:“這些傷疤哪兒來的?”
“還能是哪兒來的,想要我命的人留下來的唄。”莫楓卿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
“看來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夜晚蟲鳴的叫聲夾雜著溪流的聲音,好不容易得來的閑暇時光,卻在刺殺中度過,莫楓卿依舊望著明月,樂正蔓坐在他的身後。
“我十五歲前,母後同父皇將我視為掌中寶,十五歲那年,母後去世,我被迫被遣送致彬州,明知母後是被人陷害致死,而我卻無能為力。”莫楓卿突然仰頭,說起了自己的故事,樂正蔓便停下手裏的動作,當起聆聽者。
“本以為這一生便在彬州碌碌無為,混吃等死,卻不想,在我啟程之時,他們便決定好,讓我半路歸西,奈何啊,我這人命硬,偏偏就活著到了彬州,而且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又活了十年,如今還回來了!”
看似輕鬆的語氣,卻讓樂正蔓不由的心生憐惜,原以為這世間隻有她一人命苦,卻不想還有莫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