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送到城門外,莫楓卿跳下馬背與崖叔寒暄了幾句,隨即又撇了車夫一眼,叮囑他道:“切記,一定要保護崖叔安全到達彬州。”
那車夫戴著一頂草帽,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得到他帶著胡渣的下巴,微微點了點頭,卻聽不到他說話。
“此人自小口齒便不伶俐,不過反應靈敏,武功是極好的,由他互送崖叔回彬州,我也放心不少。”
崖叔欣慰的點點頭,“有勞王爺了,那我們便不多停留,這就走了。”
說罷,崖叔轉身上了馬車,衝莫楓卿揮了揮手,車夫一揚手中的馬鞭,馬車便搖搖晃晃的走遠了。
莫楓卿也不多停留,放心的調轉馬頭,回了楓都城。
崖叔掀起簾子回頭看了看楓都城,不由得感歎道:“沒想到跟小姐剛相認,這又要匆匆離別了。”
放下簾子後,他又掀起車簾望著前方,回頭瞧了瞧趕馬車的車夫,不由得搖搖頭,“讓你陪我走這一遭,辛苦你了。”
車夫雖然不會說,可他耳朵靈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覺得辛苦。
“你都不知道,小姐長得跟夫人可像了,她的睿智倒是跟隨了先生,可惜我已經年邁,不然真想留在小姐身邊,伺候她,看著她出嫁才可安心啊。”
崖叔說的一臉欣慰,像是在說自己的女兒一般慈愛,似乎此時樂正蔓已經站在他的麵前。
隻是聽到這裏,車夫也一直無動於衷,崖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道:“隻是這回大勇那小子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今日我去見她,像是剛哭過一般。”
車夫握著韁繩的手微微一愣,隨即又一揚馬鞭,馬車跑的更快了些,崖叔歎息一聲,見外麵雨勢有些大了,便進了馬車內。
而剛到了王府門口的莫楓卿沒來得及下馬背,被陸統領攔了下來。
“王爺!”陸統領上前抓住韁繩,將莫楓卿的馬攔了下來。
“你這大白天的當街擋我的馬,是要做什麼?”
不明情況的莫楓卿還隻顧跟陸統領說笑,卻見陸統領臉色嚴肅,根本沒打算跟他玩笑。
“王爺還有心情說笑,宮裏出大事了!”
宮裏能出什麼事?莫不是?“可是父皇病情加重了?”
如今宮裏的頭等大事便是老皇帝的身體健康,果然陸統領點了點頭,“今日一早陛下便身體不適,這會兒越發厲害,都咳了好幾回血。”
“為何不早些來通知我?”
“如今陛下病重,進宮探望必須有陛下口諭或者聖旨,不然非常時期,我怕王爺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陸統領思路周全,說的極是,“父皇可是召見我了?”
“是。”
莫楓卿立刻調轉馬頭,不顧身後的陸統領直奔皇宮,此刻的老皇帝寢宮外已經站滿朝臣,自然莫君臨早先接到消息,也已經到了。
看到莫楓卿急匆匆趕來,衣衫已經被雨水打濕,莫君臨冷嘲熱諷的說道:“王叔這是去哪兒呢?怎麼這會兒才來?”
“父皇怎麼樣了?”
“皇爺爺剛醒來不久,太醫正在裏麵診脈。”
看來老皇帝召見莫楓卿一事,莫君臨並不知,不然他也不會說老皇帝剛醒這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