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訪客(二)(1 / 3)

序章訪客這位東海的樂師正是一位十分年輕的化人,與其他化人不一樣的是,他就是幻師的第一位再傳弟子。他名字中的兩個字,分別是伴隨他度過生命前二十年的兩件器物,簫瓊,東海海濱的一名白發樂師,他喜歡穿著地寬鬆一些,似乎自從他上次遊曆歸來,簫瓊便不常走動了。而那位方士,他的名字,則是一個至今仍在困擾他的一個謎語,謎麵就是“若虛”,他的下擺常沾塵土,袖口也總會被纏緊,似乎是奔波了一陣子後至今仍沒有安定下來的打算,倆個人看上去都還很年輕。

方士若虛從海港回到歌苑後已經是深夜了,雨似乎會持續到更晚的時候,他與往常一樣從後門進出,他歇下腳後不久便到了宵禁的時辰,可他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也因此叫醒了簫瓊。

“不要以為你是個方士,那些執金吾就不會為難你,就不能早回來些?”每個剛睡下就被叫醒的人都有理由發發牢騷。

若虛沒有停下手中的活,他爬上竹架,從最高層上取下一個木匣,裏麵裝著一些方士用的符?,那上麵盡是些用朱砂印的圖紋,看起來皺巴巴的,“不僅是今天晚歸,而且明天還要早出。”他饒有興致的賣著關子。更新序章訪客

“注意休息,若虛,注意休息。”簫瓊並沒理他這茬,“你是在拾掇那些符?嗎,若虛?”

“正是。”

“所以,你今天到海港那邊去終於有了收獲?”

“正是。”

“那可真是……不錯。”簫瓊並不是還沒有醒過神兒來,隻是這個消息對於簫瓊來說好像並不值得太過高興。“看起來你已經等不及了。都安排好了嗎?海船,航向,來回的食水。”

若虛被簫瓊這麼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著,也感到了有些不對勁,他忽然停下了手底下正在忙活的事兒,“怎……怎麼?你聽起來似乎不想和我一起去。”

“哦,若虛……”簫瓊無奈地將視線挪向一旁。

“為什麼?如今的海外已不像幾年前那樣危險,潮荒也剛剛結束,你不想再回到深海去見見我們那些老朋友?”

“如果隻是單純地拜訪老朋友我當然願意,可看看我們現在要去幹什麼?這全然不是一個九丘方士該幹的事兒,這和那些……”簫瓊知道這說出來會有些過分。

若虛卻點著頭示意簫瓊說下去,“和那些什麼?”他似乎有些生氣。更新序章訪客

“和那些術士騙子有什麼區別?”簫瓊指的是其他那些整日穿梭於海港,覬覦海外聖物的方士,他們煉的丹不把人毒死就已經很難得了。

簫瓊這句話似乎挺傷人的,兩人自此開始沉默,他們兩個從來不吵架,因為每次到了要吵起來的時候都會像現在這樣。若虛不想一個人出海,簫瓊就不想若虛出海,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事兒,還不到讓他倆吵起來的地步。至於若虛此次出海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長生?為了財富?都不是。事實上,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雨在不該停的時候停了。

“你聽到了嗎?”簫瓊打破了沉默,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一個能讓他們暫時忘記不愉快的聲音。

“聽到了。”若虛堅信自己聽到了那聲音之後,脫去剛剛一臉的陰沉,笑著看了一眼簫瓊,他們聽到的是敲門聲。

“現在已經宵禁了,不是嗎?”簫瓊也看著若虛,笑起來比他還歡,就好像剛剛那段不愉快的對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宵禁以後還來做客的人……”…

“那就是老朋友啦。”若虛接過簫瓊的話,起身就向外走去,“我開門去,你把這兒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