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瓊跟著她,不會有事的。”
“我們呢,我們現在去哪?”
繁霜一直駕著車,此時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燔契與墨凝兩人,示意他們過來接過韁繩,寒越一直坐在車前,正合繁霜心意,她踏入車中拉起若虛的手,帶著他走到車尾,坐了下來,雲霧在他們之間輕輕飄過,此時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隻有這帶著少許濕氣的雲霧。
“你要是再問半個問題,我就把你從這裏推下去。”
繁霜緩緩躺進若虛懷中,若虛終於安靜了下來,若虛的雙手一動不動,他又開始憂慮起來,他總是這樣,當他還是個孩子時,繁霜就是現在這樣,她像個老師,當他稍微長大些,繁霜模樣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化,她又成了若虛的姐姐,當若虛二十歲時,也就是今年,繁霜仍然年輕,而自己也終於與她看上去差不多同齡,若虛會時常擔心憂慮,再過十年呢?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繁霜又還是現在這副容貌,她似乎永遠都不會老去。
繁霜這次是真的做錯了事情,她使幾位年輕人身陷險境,又沒對任何意外做任何提前的準備,若非青鳥飛來,簫瓊可能真的會因此遇難……
“我知道我們不該問,但我們這是要去哪?”墨凝看了一眼後麵,向燔契問了一句。
“不用問她。”燔契嘴角輕輕地翹了一下。
繁霜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很平靜,若虛以為她睡著了,伸出去手攬住了她的肩,繁霜忽然又說:“一直是湮咒在前麵駕車,我與南華坐在這裏,晝時向地上看,夜時向天上看。”繁霜說著,這時既不是白晝也不是黑夜,正是破曉之時,天邊的第一道光亮在黑暗中劈開了一個大洞,不久之後,那裏變成了一片朝霞。
“我知道你想要回那段時光,有時甚至是我都想,就算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我知道,那時的你肯定與現在不一樣,我正好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出現。”若虛說。
“你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幻化賜予的禮物,甚至對於整個南華山來說都是這樣。”繁霜說。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處理山上的事情?”
“現在,”繁霜離開了若虛的懷中,“若虛,南華山的危機對於你們來說將是一場考驗,這是伯昏的決定,你們要自己來完成。”
“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若虛一來不知道繁霜所說的“你們”指的是誰,二來又想問問有關師傅的事情,但又想到繁霜剛剛的恐嚇,於是兩個問題就都沒有問出來,而是變成了這句話。
“你會懂的。”
繁霜果然還是說出了若虛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而若虛又似乎早有準備,雲車在按照車夫的意旨往目的地一刻不停地趕去,大概於中午便已抵達南華山,要比另外兩個同樣要來到這裏的人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