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塔(二)(1 / 2)

走出村寨,遠山迷霧繚繞,看不見有什麼塔樓立於山間,鸑鷟領著大家一路往山中行去,它的羽毛在霧中泛著紅光,於兩山之間來來回回,一行人一直走進了大山深處,那裏是一處深穀,穀的中央,一座高塔聳立在那裏,鸑鷟將幾人帶領至此,一下子遠遠飛走,似乎是飛向了高塔的頂端。

“你們有多久沒有見過麵了?”簫瓊走上來問石瑕,他想了解一下這個人,他想了解所有曾經認識湮咒的人,這些人也總會莫名其妙的讓簫瓊感到熟悉。

“你問的是誰?我與般入,還是我與湮咒?當然,不管你問的是誰,我們幾個自從巫山之戰結束後,就再也沒見過麵,那場戰爭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石瑕說,“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想沒有了。”簫瓊說完後,幾人已來到高塔門前。

“我們怎麼進去?”墨凝說時,石瑕已將手抵在了石門上,簫瓊上前幫著一起推,燔契也上來,他力氣最大,三個人一起用力,石門一下“嗡”的一聲被推開,墨凝聳聳肩,跟著也走了進去。

“看來他是隻知道我一個人來,所以才沒有下來迎接,”石瑕看著向上的台階說著,“我們可能都要辛苦一下了。”

“大家夥,快瞧!”墨凝似乎發現了什麼,高塔的第一層不隻有向上的樓梯,還有向下的,往下看去,能一直看到很深的地方,最深處還能看到紅色的火光,那是地下的鍛爐,幾人紛紛被叫過來好奇地往下看了一眼。

“行了,快走吧。”石瑕在一旁催促了起來,“那是熔煉錕鋙的鍛爐,般入想造一柄錕鋙,哼,他沒挑對時候。”石瑕笑了笑。

隨著冶煉技術的不斷更新,鑄劍最傳統也最神秘的一部分工藝逐漸被人忽視,塔中的鐵匠漸漸各奔東西,這座見證了每一柄錕鋙問世的高塔也隨之廢棄,但般入卻堅信遠古的智慧所具有的力量是現今任何為了帶來方便而誕生的技術所不可媲美的,不同地域的火,不同方向的風,當日的陰晴,日月星辰的變幻,匠人一顆虔誠的心,與淬煉時所用的液體,這些現在的人因為無法駕馭而不再相信的古老技術,般入卻一直將它們謹記於心。這座古老的高塔成為了般入的另一個家,般入將高塔所在的錕鋙之山的這個支脈取名為匣山,就好像這座塔就是匣中的長劍。

“不管怎樣,我感覺我們與石瑕的見麵是偶然的,”寒越說,她與燔契在隊尾小聲商量著,“也就是說他來找般入是出於另一個目的。”

“很有可能。”燔契說。

“山下農戶家的農具,那些鐵犁,注意看了嗎?”石瑕似乎有一個故事要講。

“沒有。”簫瓊的這個回答對於石瑕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開頭。

“那犁輕巧鋒利,經久耐用,農民有了它們,一年裏都不怎麼會餓著肚子。”石瑕說到此處笑了,回過頭去,“定是般入贈與他們的。”

“在荒年也是這樣嗎?”若虛問的這個問題也正是石瑕想要說的。

“荒年,怎麼會有荒年?外麵所謂的四年一荒,在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這裏有神祇庇佑?”若虛又問。

“哦,不對,是般入在庇佑這裏。”

“此話怎講?”簫瓊問。

“那般入是地祇?”攝靈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