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脅(二)(1 / 2)

兩位攝靈決定連夜趕回疏屬之山,他們現在身處東方偏北,要一直往西走,兩匹快馬,一直奔跑到黎明,大概就能抵達,一路上師徒兩人很少說話,一直到了疏屬山山腳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此時天上的微光泛著血紅色,兩位攝靈看到後勒住了馬。

“有什麼事不太對勁。”

老攝靈說著,下了馬,向山腰處看去,看了很久,他的背影在血色的晨光中顯得有些瘦削,風從背後吹來,老攝靈看著看著低下了頭。

“怎麼了,師傅?”

“下馬。”老攝靈說著,轉身走了過來,看起來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隻是他開始為自己的馬脫韁,然後一鞭將馬驅走。

“我們不用騎馬了嗎?”小攝靈猶猶豫豫的下了馬。

老攝靈沒有回答他,而是將他推開上了他的馬,忽然又說:“你有沒有殺他?”老攝靈問的是大幽國的那個祭司。

“沒有,我沒殺他。”小攝靈被師傅的舉止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攝靈點點頭,然後“嚇”了一聲駕馬奔向了疏屬之山,留下年輕的徒弟愣住了,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跑著追了過去。

老攝靈進到山中,已將他的學徒遠遠落在後麵,老攝靈預料的沒錯,那血紅來自於山火,這在疏屬之山是很少見的。他繼續驅馬前進,去向當年關押貳負和危的地方,那裏是一座祭壇,也是一處監獄,所有攝靈都看守在其附近,一直到危出逃之後,那裏隻剩下那副用來束縛危的桎梏,還有貳負的屍體,和他的那副桎梏。

殃赦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這裏。

他現在正站在祭壇的中央,留下的攝靈全部都倒在了祭壇的下麵,火勢還在蔓延,遲早會殃及祭壇,老攝靈此時走了過來,殃赦看到了他,他們似乎都認識對方。

“為什麼會是你?”老攝靈問。

“你還記得我?”

“是的,我記得。”老攝靈走到一個倒下的夥伴麵前,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脖頸,這個人已經死了,“為什麼?是危派你來殺我們的?”

“我從不聽命於那個人。”

“那是為什麼?你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與你無冤無仇。”

“為了這個。”殃赦舉起那個曾束縛過危的桎梏。

“你不能拿走它,你不必拿走它,那東西雖來自上界,但於你無用。”

殃赦沒有說話,他拿起那副桎梏的鎖鏈,拖著桎梏走向了老攝靈。

“這火格外炙熱,很奇怪,即使是南方最高明的巫覡也無法駕馭如此炙熱的火焰。”老攝靈沒有後退,他很鎮定。

“很少見,沒錯,這是危采集的,是踆烏的火。”

“很有意思,冒著引火**的風險,如今就是為了用踆烏的聖火來燒一座山頭,”

“他的確是個人麵蛇身的瘋子,這一點沒有人懷疑,但你真的低估了這個僥幸逃生的囚犯。”殃赦還想繼續向前,但有一種神秘力量在阻止著他,那是攝靈的巫術,他一邊嚐試著突破這層屏障,一邊繼續說,“他在興建一座比這裏大十倍的祭壇,他,還要親自破解天帝設下的迷局,來自遠古的邪惡將會重生。”

殃赦的仇恨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老攝靈的抵擋越來越吃力,尤其是在他聽到殃赦說的話之後,在這份仇恨麵前,希望顯得是那樣的渺茫,火勢還在蔓延。

“哦,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你告訴我這麼多你們的陰謀,但你不擔心會走漏風聲,是的,你不擔心。”老攝靈還在抵抗,但顯然他已經不能再撐多久了,殃赦沒有說什麼話,他看似舉步維艱,但他不知疲倦,還剩兩步之遠,他便可以揮起鎖鏈傷到老攝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