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象征性的停工了三天,然後警方過來通知,可以繼續拍攝。
繆力的戲份後來被編劇改成了皇帝禦駕親征遠方,聽小袁說,他被判了八年。
“輕了。”我這樣回答,然後繼續賣力的為莊綺夢打理生活。
春節前,整部戲終於殺青,隻等後期製作完就可以賣給電視台。莊綺夢沒有接到別的戲邀請出演,我也得以返回苑江放年假。
火車站邊真和房軍軍是一起來接的我,因為趕上春運人太多,最後居然是房軍軍把我從車窗口抱下來的。
“伍瘋子,賺了多少錢?”房軍軍一放我下地就問。
我回他一個白眼,房軍軍一直叫我伍瘋子,“錢錢錢你就認識錢,以後我就是賺了大錢也不給你花!”
邊真笑嗬嗬的接過我的包,“人好好的就行了,在外邊沒受欺負吧。”
房軍軍長長的哼了一聲,“她不欺負別人就好了,還有人敢欺負她!”
“去去去一邊喝西北風去,”我假裝不待見房軍軍,隻摟了邊真的手親熱說話,“還是邊真好,關心我。”
邊真揉揉我頭發,“你別看房軍軍他現在這樣,你走的時候,他沒少擔心你,天天念叨,伍瘋子呀伍瘋子……”
我心裏暖暖的瞪了一眼房軍軍,那傻大個子好像肚子餓,正盯著路邊賣的茶葉蛋咽口水。
“來20個。”我掏出十塊錢,讓人給我裝了滿滿一袋子雞蛋,然後扔給房軍軍,“回頭蹲大門的時候精神點,不然人家說姑奶奶餓了你吠不出來怎麼辦。”
房軍軍接了雞蛋沒反應過來,“什麼吠不出來?”
邊真搖頭,“她說你是看門狗。”
房軍軍聽後大怒,甩著一口袋雞蛋就來追我,一邊鬧一邊笑。
我們出了火車站,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聖光寺。
邊真他媽死的時候,我們窮得連自己都喂不飽,更別提買墓地去葬她,最後邊真發了狠,摟著我們看完他媽的火化,然後捧著骨灰盒說要回家奉著。這一路走過去都甚是平穩,卻在聖光寺門口摔了一跤,胳膊被瓷片紮得鮮血直流,可他也不哭。眼看著一陣風把骨灰吹得滿院滿街飛散,最後拉著我們進了破落的寺廟,拿出僅有的幾塊錢買了香和假玉佛玉觀音,“男戴觀音女戴佛。”他親手給我們戴上。
然後我們一同跪在不知名的佛像前,雙手合十捧著那柱香。
“我邊真。”
“我房軍軍。”
“我伍隨心。”
“願結為異姓兄妹,同落魄,同富貴,生死不棄。”
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但這是最真切的誓言,也是承諾。
我找到工作去雲南前,邊真還花了大錢買高香給我祈福,隻希望我平安回來。
今天,除了還願,也是同他倆一並來跪拜邊媽。
我們點了香,誠心跪倒,邊真拿了水果和糕點出來,放在埋邊媽骨灰塚的槐樹下碼好,房軍軍甚至拿了幾個茶葉蛋出來放在上邊堆著。
然後我們跪在地上,有幾個掃院子的和尚從旁邊經過,隻當沒看見我們。天知道這棵槐樹下,其實埋了多少人。
“媽媽,隨心也滿20了,現在還能自己養活自己了……”邊真閉著眼,無比誠懇的說,“我們再不偷竊了,也不在別人的屋簷下求生存了,我們都長大了,能好好的……您別擔心了,若地下有知,請保佑我們三個,平平安安,大富……”
“嗶嗶。”
大富大貴四個字沒說完,邊真睜開眼看著我,房軍軍也看向我。
我把手裏的香插在地上,一臉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調成震動了。”然後把BP機拿出來,準備調一下。
“算了,萬一是公司找你有急事呢。”邊真對槐樹拜了下,把香插上去,房軍軍也跟著插了香。
我沒辦法,隻好轉過身把香插好,然後看看BP上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