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筆坊?是不是郊外的那一間。”連墨帶我去過,是以印象深刻。

“不錯。製筆坊從連家最早的書畫大師連一白在世時創立,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你不要小看它,連家資產之所以豐厚,與造筆坊脫不了幹係。每年造筆坊帶來的收入隻是小數,實際上,造筆坊自清初起,便為許多著名書畫家製作過毛筆,其中更不乏以其中書畫大家胎毛所做。”連逸之頓了頓,“造筆坊,是連家的重要資產,連老爺子百年後,很可能就是連墨繼承……”

“我不能。”已經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心頭一緊,咬牙說了出來,“我不能這樣做。”

連逸之歎了口氣,“連家祖訓,隻有繼承連氏書法的人,才有資格得到所有財產。我隻要其中一部分,等這部電視劇製作完成賣出去,便贖回連家的資產,還給連墨。”

“你可以這樣同連墨講,他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我等不了那麼久。”連逸之一甩手,眉頭擰了起來,下唇上一排牙印,顯然動了氣,“不要忘記,你兄弟的醫藥費,是從哪裏出來的!”

是了,邊真還在他手上,我早沒了拒絕的理由,這可如何是好。

“反正我不能對不起連墨。”足下冰涼,血液早不知流向了何處,整個人陷在冰窟窿裏,等著連逸之給我絲火苗,好叫希望出現。

“哼,”冷笑出聲,“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留你在這,是為了保護你。”

話說到這份上,我倒犯了迷糊,“保護我?我有什麼好保護的?”

“你以為方才我不知道,城北刑警大隊隊長唐順同你在後巷裏講了不少話嗎?”

我手裏顫,包裹落了在地,“你……你怎麼知道?”

連逸之輕笑,“你不要管,但你要清楚,除了唐順找你,還有一個人,也恨不能立刻找到你問清楚小金的下落。”

“……誰?”

“黃德安。”

黃德安找我?也與小金有關係?

連逸之將包裹拾起,塞回我懷裏,“小金,知道點事,黃德安本不會放過他,誰料他關鍵時刻就消失了。你是最後一個看到小金的人,故而他現在滿世界的找你。”

我十分鬱悶,黃德安和連逸之怎會知道,其實我哪裏是最後一個見到小金的人,按照唐順的說法,是他最後一個見的小金才對。不過此時看來,連逸之也不清楚這一點。

連逸之飲了茶水見我已有驚訝,便又接著說,“怎料你兄弟生了病,總也不回家。我便又將你兄弟轉病房,現在司機已經去辦理轉院手續了,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和你兄弟。至於那個房軍軍……”

我一把抓住他,“房軍軍怎麼樣?你不是說,黃德安在國外,沒時間管他麼?”

推開我的手,連逸之幾分抱歉,“方才是不打算與你講明白話,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但現在,你卻又不合作,我隻得告訴你,房軍軍隻有我救的了,邊真也隻有我能讓他活下去,伍建國很可能已經落在黃德安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