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就是老婆的妹妹。
有人給小姨子取了個昵稱,曰“小肥皂”。這並非說妻妹豐腴或清潔,而從舊時的肥皂“胰子”而來。農民買不起肥皂,殺豬時取胰髒摻草木灰製成固體清潔劑,即“小胰子”。
小姨子是對姐夫而言的。姐夫雖然有時跟小舅子即妻弟產生一點隔膜,跟小姨子一般都很友善。對姐夫來說,小姨子較年輕(大姨子太老,可以不理),又同自己妻子有相貌上的近似,宛如看到老婆的少女時代,因而相處都很融洽。
一位同事向我訴苦:“你多好!有那麼多小姨子,我連一個都沒有。”一副沮喪的樣子。我之小姨子眾多與美麗,功在嶽母,非由我努力而來。小姨子們雖然個個名花有主,但在家人聚會之時,花團錦簇的樣子也很好看。同事的妻子乃獨生女,其嶽母大人沒替他生出小姨子來。我對他說:“你就算有小姨子,也是望梅止渴”,提醒他不要忽略廉政建設。
我最佩服也最迷惑的一句歌詞唱道,“趕上你的馬車,帶上你的妹妹……”私奔而來。私奔則私奔,帶上人家的妹妹來幹什麼呢?因為這是一句新疆歌詞,所以找不到答案。也許就像李雙江唱的另一首新疆民歌,“就是再抽上我三萬六幹皮鞭也心甘情願”那樣,屬於一種誇張。姐夫與小姨子由親屬發展為更加親密的關係的,並非沒有,極有文學才華的皇帝李煜,在大老婆死後,娶的乃是小姨子,人稱“大小周後”。小周後即小姨子引發了李後主的許多好詞問世,主要是描寫男女狎昵之態。
絕大多數小姨子和姐夫的關係都是健康發展的。我有一位舊日的朋友非常喜歡與小姨子逛百貨公司,但他們互敬互諒,“隨心所欲而不逾距”,跟孔夫子說的一樣。當然,姐夫和小姨子之間可以開很過分的玩笑,以老婆不瞪眼睛為尺度。我插隊的地方有一句俗話,叫“小姨子有姐夫的半拉屁股”。我頭腦板滯,搞不清姐夫有小姨子的哪半屁股,就像搞不清“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是哪一部分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