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寂。
孤零零的庭院裏,夜風輕撫,搖動著樹影。
沈天嫿正坐在窗前,用力的搗著玉鐲,眼睛看向已經快要圓滿的月亮,微微勾起了一抹輕笑。
馬上,又可以見到玄霄了。
這次解了毒,或許就可以離開將軍府這個是非之地了。
隻是想想,她便覺得心情愉悅,唇邊的笑意更盛。
香茗眼睜睜的看著這一隻上好的暖玉鐲,現在已經全部化為齏粉,躺在特製的瓷瓶中,就覺得自家小姐根本是暴殄天物。再看看自家小姐,因為搗玉鐲而摸出水泡的手指,更是心疼的無以複加。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第一百零一次出口說道:“小姐,讓香茗來做吧。”
沈天嫿看了看她,抿了抿唇:“香茗,已經這麼晚了,你還是早點去睡吧!”
香茗看了看沈天嫿的手指,搖搖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姐不睡,香茗也不睡。小姐,大婚的日子就快到了,你弄傷了手多難看啊。”
而且,都說十指連心,小姐這手上的水泡,得多疼啊。
沈天嫿順著香茗的目光這才看見自己的手。
難怪這她一直重複說要幫自己的忙,原來是看見她的手上起了水泡。
沈天嫿將那搗藥的工具往旁邊一放,又從懷裏摸出一隻瓷瓶,用銀針挑破水泡,將瓷瓶裏的膏狀藥抹在了自己手上。
隻是幾分鍾的時間,那膏藥便仿佛起了奇效,一會便將沈天嫿的手指恢複如初。
沈天嫿將白嫩的手指放在香茗的麵前左搖右晃說道:“這樣,可以了嗎?小香茗,可以去睡覺了?”
咦!
香茗看著沈天嫿手恢複如初,就如同看了場西洋鏡。
小姐,真的是好厲害。
香茗砸吧砸吧嘴,故作凶惡的說道:“那,小姐先去躺著,香茗就去睡。”
沈天嫿見香茗故意裝惡的模樣,那別別扭扭的感覺,就覺得好笑:“好好好,我去睡。”
她知道,香茗也是為她好,心疼她,她自然順著她的意思。
她轉身,脫下外衣便往房內走去。
香茗看見自家小姐乖乖去睡覺,這才咧著小嘴,露出得意的微笑。
嗯,看來偶爾對小姐凶一點還是管用的。
她吹了油燈,離開了房間。
夜色迷離,一個紅色的影子在將軍府的上空飛旋而過,緩緩降落在沈天嫿院子的上空。金色的麵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奢華靡麗。麵具下,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帶著幾分淺笑,一雙極具誘惑的紅唇,勾起了一個興味的弧度。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沈家大小姐到底是何許人物。
若是有趣,暫時先放過她;
若是無趣,那便由他來執行這個暗殺令,送她去見閻王好了。
由他這個天機閣的閣主來執行,也不枉她未來玄王妃的名號。
紅衣閃爍,如鬼魅夜襲,穿梭在將軍府的上空。避開那幾個守衛森嚴的地方,很輕易的就來到了沈天嫿的住所。
沈府的防衛真是奇怪啊。
這沈孝乃是一名將軍出生,卻將重兵安排在了他的院子裏。而這沈家的大小姐的院子,竟然連一個護衛都沒有。隻有兩個小廝模樣的家仆,在外麵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