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人”看著湯,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隻是一個護衛,太子妃倒的湯,他怎麼敢喝?雖然,沈白蓮此刻還隻是一個太子側妃。
秦廣輕抿一口,做出一副愜意的表情,看著黑衣“木頭人”道:“喝吧,本太子賞你的!”
“木頭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忙道:“是!”
他未曾多想,太子賞賜,便要欣然接受。端著湯,一股腦的全部喝掉了,又將碗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秦廣和沈白蓮就這樣微笑著看他喝掉了湯,眼裏不是欣慰溫暖,而是一抹戲謔。
“木頭人”喝完湯,滿足的抹了抹嘴,正準備謝恩,卻在這個當頭上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那種痛,撕心裂肺,仿佛要將自己的肚子撕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臉部扭曲,形容可怖。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太子和沈白蓮,眼裏滿滿的恐懼,一字一頓的說道:“有,毒?”
不會啊!那湯明明剛才太子也喝了啊!
不對,毒在碗上。那毒是抹在碗上的,所以太子雖然和他一樣喝了湯卻沒事。
他的眼睛順勢看向了那致命的湯碗。
“沒錯!”秦廣殘忍一笑,笑容中滿是不屑:“相關人等,一概滅口,你怎麼能夠漏掉你自己呢?”
秦廣的話,就像一擊重錘捶在了“木頭人”的胸口。
這一次,他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卻一樣遭到了滅口。原來,上一次任務失敗,他不是不想殺他,而是暫時不能殺他。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現在,該做的做完了,該處理的也都處理幹淨了,剩下的也就隻有他自己了。
他對他如此忠心,甚至還為了他做了太監,可他竟然竟然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那女子說他愚忠,看來說的沒錯。
“噗……”一口鮮紅的血從他嘴裏噴出,那張臉極其扭曲。眼底,是深深的不甘,傷痛和無可奈何。
太子看著他,眼底出現一絲嫌惡,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那形容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他曾經的得力助手,而是一個散發著惡臭,讓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大型垃圾:“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會替你好生照料的!”
沈白蓮看著他的模樣,嘴角攥著一抹笑:“哎呀,太子殿下,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應該將他的家人也一並滅口了。誰知道他有沒有講這些事情告訴他的家人呢?還是一並滅口了,比較保險!”
她說著,眼底帶著深深的蔑視和驕傲。她可記得清清楚楚,這侍衛在她剛進門的時候叫了她“太子側妃”呢!
這話一出,那“木頭人”眼裏綻放出恐懼不安和錐心傷痛,隻是那恐懼不安和錐心傷痛很快就轉變成為了嗜血的光芒。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好生惡毒!
小青,哥哥對不起你。爹娘,兒子對不起你們!既然她要讓他們全家的命,那就休怪他不義了!即便現在要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想到這,他強忍著疼痛,幾乎是拚勁了最後一口氣力將藏在腰間的匕首刺向了沈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