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小金子的太監隨即應答,“回四皇子,叫禦思琪。”
龍淩羽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要他退下,看向自家小妹,問道“靈兒,你怎麼對她有如此興趣?她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嗎?”
“沒有呀,四哥幹嘛這般問?”龍靈兒奇怪的看向龍淩羽問道。
龍淩羽更是怪異,“那你幹嘛別人不問單問她?四哥還以為她得罪你了呢。”
“沒有啦,隻是覺得她身上有種金鳳象征,靈兒還以為她是大哥未來的皇後呢,原來不是呀。”龍靈兒嘿嘿說道,目光卻是繼續打量著禦思琪。
“嗬嗬,沒準呢,禦思琪在在場的眾多女子之中,同樣是佼佼者,單憑容貌與才藝便與司馬娟相媲美,沒準大哥會選上她也不一定呢。”龍淩羽嬉笑道,對於選妃的事,他永遠都是旁觀者。
龍靈兒看向麵容美好,卻隱隱透漏著微許緊張的禦思琪,眼裏閃現一絲迷惑,她為什麼要自斷金鳳命格呢?
看著宴會臨近尾聲,歌曲息平,有了潮退的意味。
相互敬酒,相互言談的百官們經過兩個多時辰的交際,也差不多了。
龍翔帝放眼四下,嗽咳了幾句,場上便安分了許多,慢慢地,連最後一點聲響也被隱去。
龍翔帝起身,麵容禮氣,沒有氣場上的壓迫,也沒有天子威壓,較為親切的問道,“各大臣們今晚可盡興了?”
大臣們紛紛有禮地回應盡興了盡興了,開玩笑,他們哪敢說不盡興呀,再說了,他們也確實收獲不少,這眾官員一起,少不了‘結交’二字的。
“各位公子小姐們呢?你們對今晚的宴會可是滿意?”龍翔帝笑地親切。
惶恐著的公子小姐們,哪敢與之對視,皆是垂首應答自己很盡興,很感謝龍翔帝願意讓他們前來參加皇家宴會。
龍翔帝看著他們,眼裏浮現笑意,看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這群官家子弟,想必在日後的生活處事方麵,會嚴謹許多的。
“各位大臣,今晚,朕想為浩兒選一個皇子妃,擇日前往邊關,照顧浩皇子的生活起居!了卻了朕對浩兒這麼多年來的愧疚,就是不知各位大臣膝下的哪位貴嬡願意前往,為朕照顧浩兒的?”龍翔帝溫聲對著四下之人說道。
此消息一出,除了皇家自己人,其下皆是一愕。
今晚皇帝不是要趁著晚宴,給太子,羽王宸王還有靈兒等公主賜婚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為浩王殿下選妃了?
相較於今晚做足了準備的他們,這個消息無異於擁有原子彈般的威力,一下子就炸開了。
皇上莫不是想給他們來個鴻門宴。
且這浩王他自己是否有那個意思?要是浩王本身不願意納妃,是皇上自己的意思,那被選去邊關的二皇子妃,得不到浩皇子的庇佑,一個女人家,豈不是很難存活下去!
邊關那種地方,又豈會是常人女子所能存活的!
場上眾臣之女中的一人,聽到龍翔帝的話語,卻是眼中浮現驚喜,詫喜的同時,手上的錦帕卻也攥緊了幾分,額頭上出現薄薄的一層細汗。
本來心裏急,卻已經在打算如何述說自己的心意了,可現在被皇上說出來,心裏定當是很緊張的!
除了那女子,四下的臣子們紛紛交頭議論,對於這樣的變故,心裏要說沒有怨氣卻是假的。
身為父母,說實話,自己手掌上的寶貝女兒他們還真不願以讓她們去那雨淋日曬的邊關過苦日子!
到了那邊關,即使成為皇子妃也是要過忙碌且像尋常婦女一樣的日子的,常年高位,他們哪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般受苦。
可是現今看皇上這個時候提出來,意思是擺明了要為浩皇子選妃的了,叫他們身為臣子的,如何托辭得了的。
場上的女子,麵麵相覷,皆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不願不甘!憑什麼要她們嫁予邊關之外的皇子而不是京都之內的三位皇子之一!難道皇上今天要她們前來,打得就是這個意思嗎?
宰相等人亦是微微發愣,不過片響便是清醒,他首先站出來,向他的皇上做了一禮,說道,“皇上,不知臣女是否有幸能夠前往邊關之外,照顧浩皇子?”
“哦?司徒宰相的千金願意前往?”龍翔帝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一邊的司徒娟。
司徒娟沒有表示什麼,隻是靜靜地呆在她父親身邊,她沒有選擇,這如果是她的命,她反抗不了,既然反抗不了,何不好好為她的父親盡忠呢。
宰相大人乃屬百官之首,他不得不第一個站出來維護皇家尊嚴!即使知道這樣做必是委屈了自個小女這樣的頂尖才女,但他也無法,身為臣女,這也是女兒的命。
可是,要是舍去邊關一說,就浩皇子個人而言,能嫁予他的女子必需能有資格與之相配的。
龍國熟人不知!浩皇子戰功顯赫!八麵威風!乃屬人中之龍,豈是平常普通之女子能夠相伴的!
現在皇上念其常年孤獨在外的二子,心中不免起了惻隱之心,想為自己兒子找一個優秀的女子作伴。
宰相大人知道,此時皇上自己也會覺得有愧於自己如此多年來在朝中對他的幫助吧,要是女兒此番前往,苦倒是不用吃,隻是,日後的生活又該叫何人照料呢。
舍切了皇後之位,也隻能說自己女兒沒有那個命格吧,既然需要她前往邊關去,那就去,照顧浩皇子也不是丟人的事!
連著宰相大人都站出來說話,其他大員自是不敢退縮,全部站出來說希望皇上選自己女兒前往照顧浩皇子,能夠照顧浩皇子是他們福氣之類的話語。
龍翔帝麵上是笑得歡喜,心裏卻是忍不住唾棄這些作為臣子的,他龍翔的兒子,他們龍國的皇子,豈是他們能夠嫌棄得了的!
正想麵帶微笑說他們不配的時候,一宛如黃鸝鳴叫般的女聲,略帶些許緊張地響起在各大臣們的耳邊。
“皇上,臣女請命,願意前往邊關照顧浩皇子的生活起居,與浩皇子一起守護我們龍國的邊關,保我龍國一切安順!懇請皇上恩準臣女前往。”說著,該名女子便對著龍翔帝施了一禮。
此女除了禦思琪還有誰!
別人不敢直視龍翔帝的眼睛,可此女卻敢!
禦思琪鵝形臉蛋上長著一雙正氣的大眼睛,身姿雖是嬌弱,可卻有著一股子非常人可比擬的傲氣。
眼中的堅定可以看出,她的心性十分倔強,遠非場上其餘女子能夠比得上的,就是那司徒娟,也要遜上三分。
一枝傲梅,仰著她的腦袋,與她們的天子對視著。
“咦,靈兒,看來你是想錯了,這禦思琪喜歡的好像是二哥啊。”龍淩羽打量著場上微微緊張著的禦思琪說道。
龍靈兒也看著禦思琪,“原來這女人喜歡的是那個二哥呀,四哥,她和二哥是認識的嗎?”為什麼放棄皇後之位而選擇二哥呢?
龍淩羽搖搖頭,一臉疑惑,“應該不認識吧,二哥幾乎就沒回來過,我都快忘記二哥長什麼樣了,七年前回來一次,到現在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四哥記得不清了,我想,四哥是不認識她的吧。”
“那她怎麼會放著皇後不當,願意前往邊關那風沙之地照顧二哥?”龍靈兒說道。
金鳳命格之女,其命運必是母儀天下之人,可此女卻自斷命脈,願成為一個尋常女子,這般做是為何?
世間的情,難道沾上了,就是這般難斷麼。
龍淩羽看向禦思琪,心裏同樣多了幾分打量,這丫頭為何執意前往邊關?難道真的是因為二哥七年前在河畔那邊救過她的緣故?可這件事已經過了那麼久,二哥應該早就忘了吧,也許,二哥當時沒有記住他曾經救過她。
情字終是難斷。
身為父親的禦大人沒有說話,看著女兒倔強的背影,目光不舍,小女的心事,他這位看著她長大的人父哪會不知。
隻是女兒此次前去,就不知道何時還能再回來京都之中了,家中後輩隻有此女一人,叫他們身為父母的如何舍得。
龍翔帝看向場上這位敢單對自己的女子,心中讚許,評價甚高。
他不會不知道,在龍國百官之中,就屬這禦大人的女兒禦思琪和宰相的女兒司馬娟二女最為優秀,今日一見,果然不讓人失望!確實配得上他們皇家之子。
龍翔帝看著她,饒有興趣地問道,“哦?那你跟朕說說,為什麼要前往邊關與浩皇子生活?難道是京都之中的生活不好麼?”
禦思琪不知龍翔帝這是何意,心裏隻是意欲前往邊關之中,照顧七年前那位留給她孤寂蒼涼的背影之人!
她現在隻有極力爭取,要是失去了這次機會,那這輩子,便與浩皇子無緣了!
既然是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就要極力爭取,莫要為自己留下遺憾,爭取了得不得到,那且可以說自己曾經努力珍惜他過!不會為自己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回皇上,京都之中物美豐腴,百姓生活更是富饒安順,家泰民安,所以並沒有不好之說。”
禦思琪語氣不卑不亢,沒有半點討好屈尊。與她麵前這威武的皇帝對話,隻是把他當做是自己的長輩般對待。
“既然這樣,你為何不留在京都之中,卻又想到那邊關之外去,你可知道那邊的生活境況?”龍翔帝見此女雅氣斯文,可身上卻散發著淡淡不屈氣息,倒是讓與自己的那多年不見的二子,頗是相似。
心中有了大概,口氣也就不免溫和了許多,就像一位長輩對著晚輩般說話。
“回皇上,臣女知道,邊關之外黃沙遍地,大小戰亂頻繁,馬兒啼鳴生生不息,長居於京都之人恐一時無法適應,但臣女不怕,那邊還有浩皇子在,有浩皇子在的地方,即使是萬丈深淵,火海刀山,臣女亦是不怕!望皇上能為臣女賜婚於浩皇子,讓臣女前往邊關,成全臣女心中多年的夢”
禦思琪聲音不大,可卻是十分清楚地傳入各大臣們的耳中!
聲音婉柔,可切鏗鏘有力,讓那些存有私心之人,羞愧得低下了頭,與此女相比,她們,卻是沒有半分比得上的。
旁邊的禦大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滿是感慨,女兒的心思,竟是如此堅定啊!希望那浩皇子,能好好待自己這唯一的女兒,保女兒一生平安無憂才好。
龍靈兒在下麵,毫不吝嗇地讚了一把好樣的!轉首便對著她四哥道,“四哥你看,靈兒看上的這女孩不錯吧。”
龍淩羽一笑,“是很不錯!這位皇嫂,看來是上至皇祖母父皇,下至你這小公主,我們整個皇家都很滿意啊。”
龍淩羽收回那邊停留在老太後及龍翔帝臉上的視線,笑著說道。
龍靈兒心想也是,還不滿意嗎?看老太後讚許的眼神,看父皇讚譽的神態,這位二皇子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嗬嗬,四哥,你什麼時候也給小妹娶個四皇子妃回來呀?靈兒可是有點等不及了呢”龍靈兒聳聳柳眉,笑得十分奸詐的模樣看著她自家四哥。
“咳咳。四哥娶皇子妃都不急,你這小丫頭急什麼呀?四哥現在在找一個,找一個可以把你交付給他的男人。等你的事完了之後,四哥再給你娶皇嫂。”龍淩羽把一快鬆軟可口的糕點放入自家小妹的嘴裏,滿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