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歲的陳詩眉很安靜…
兩歲的陳詩眉很寧靜…
三歲的陳詩眉很沉靜…
四歲的陳詩眉很寂靜…
五歲的陳詩眉沉寂安寧…總之,他沒天分當陳世美,卻比陳世美更有資本,可愛漂亮得簡直沒話說。
而趙菱依雖已十歲,卻仍顯幼稚。也幸虧如此,才沒招惹過多的是非,否則又該有紅顏禍水的輿論了。
涼風習習,快近子時三刻,陳詩眉屋子的燈卻還亮著。
“還在看書呢?夫子今個兒都教了些甚麽?瞧你那麽認真!到這時辰也沒想睡下,往常再晚,這會兒也該歇息了!”趙菱依的聲音有些稚嫩,卻意外動聽,陳詩眉想不聽見也難。
憑借著昏黃的燭光看向趙菱依,陳詩眉緩慢而有力地吐出兩字:“兵、法。”
趙菱依搖搖頭:“屁丁點大的毛孩子,說話學什麼小老頭,還惜字如金,學著少年老成——小心老得快!早點鑽進被窩給我歇了!”
不再看向趙菱依,陣詩眉轉過頭繼續看下去,口中應著:一會兒—便、好。
看著一心鑽研兵法的陳詩眉,趙菱依越發覺得他有趣得緊了。畢竟,少有孩童不喜玩鬧,像個無欲無求的和尚,說話慢條斯理,表情又木訥,實足的小大人。一看便知是有著良好教養的富貴公子,可卻又不同於普通富貴公子般驕縱蠻橫,那樣的個性隻會讓人更喜歡他。
“不要一味看這些勞什子的書,偶爾也要看看外麵大千世界,輕鬆輕鬆才對,明天我陪你去外麵轉轉,被鎖在這裏都快發黴了,詩眉你可聽明白了?……唉,真是,果然又沒聽到!那…我先離開了。”
明月當空,像一麵明恍恍的鏡子,月輝就這樣照在趙菱依吹彈可破的玉肌上。引起她的暇思:來這的五年,她到底在幹什麼呢,她——到底是為何來到這?這樣安穩的生活都讓她感到不真實了。
“秦時明月漢時關”秦漢的明月,秦漢的關,不也是現代的!現代——真是個遙遠的詞啊。來到這之後竟然很想念那個曾被當作是生活調劑的虛假世界,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以及那個將她推落懸崖的鳳院!她果真隻適合生活在高科技時代嗎?
一陣冷風吹過,在柔和的夜色下更顯冰冷。她的身體輕顫下,顯得弱不禁風。仿佛風在大點就能將她吹走。看到這一幕的陳詩眉皺了皺眉頭,踱步走到趙菱依身邊,語調依然緩慢有力:夜涼、進屋。那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使得趙菱依笑出聲,打破了原本沉寂的心境。看來這個遊戲還是挺有趣的,陳詩眉,將因為她趙菱依而活得風聲水起!
“奶奶,今個兒外麵熱鬧,可準讓菱依帶詩眉出門瞧瞧?”辰時,趙菱依陪著陳夫人在園裏轉悠。昔時風華正茂的婦人此刻也開始出現零散白發,眼角也有了細微的皺紋,氣勢卻不減當年。
“有時間你也勸勸,整天坐在屋裏,小心悶出病來。我知道你這丫頭這些年是不容易熬的,也難為你了,今個兒天氣不錯,想出去便出去罷。我也該去佛堂歇息了。對了,不要忘記帶好……”
“麵巾!菱依明白,菱依絕不會惹事。”
“明白就好,我惟一擔心的就是你這丫頭的一張臉,這幾年是愈加動人了……不知—是福是禍啊。李管家!少爺小姐你好生照料,回來若少了一根頭發,我定饒不了你。”
“夫人請放心,小的一定不會讓小姐少爺出一絲差錯。”
在一家名為福樓的茶館中,不少客人都會向東北角的角落瞟上一眼。而東北角坐著的正是趙菱依與陳詩眉一行人。幾個大人圍著兩個小孩團團轉,自然會引起不少好奇心,大夥兒心中猜測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孩子沒有家人陪同便敢出來遊戲。要是平常孩子,早已被這視線搞得心惶惶,可是碰上趙菱依的身經百戰與陳詩眉的沉穩內斂,倒顯得更加與眾不同。
陳詩眉端正地坐著,依然捧著書靜靜地看,倒是趙菱依端著茶一口一口品嚐,隻是神色略顯不滿。
“詩眉,你看了這麼多書,那我來考考你如何?”
想必是聽到耳邊餘音,陳詩眉抬頭,開始將趙菱依的話拚湊起來。思索良久後緩緩點頭。粉嫩的小臉配上一板一眼的表情霎是可愛,趙菱依恨不能一口咬下去,或狠狠蹂踐他的蜜桃臉。可礙於不少人看著,也就沒什麼出格舉動。
“我們腳下踩的地你可知是什麼形狀的?”
“可是……平的?”陳詩眉不確定地回答。
趙菱依笑著搖頭,可惜別人無法看到她完整的笑,隻能透過那層薄薄的麵紗猜測她的容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