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畢業班了,所以平日裏我並沒有什麼事,至於專業課早就在個學期結束了,班裏大多數的人都尋到實習單位,向學校了請了個長假,隻等著下個學期到了抽空回學校拿證書畢業了。
自然,我卻是不逃課的,隻不過不專心聽課罷了。原本兩百人的教室,現在倒是隻坐了稀稀落落的七八十人罷了,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做到了我身後,光是那些竊竊私語已叫我擰眉,看來課間的時候得換個地方坐了。
就在我低頭在白紙隨手塗鴉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拍,我一回頭正好看到那對情侶衝著我笑得好不明媚,如同夏日裏的陽光,明晃晃得耀眼。
“你就是何君子吧?”那女的先朝著自己笑了笑,我卻隻來得及看到女子耳垂那閃亮的銀色耳墜,在陽光下漂亮極了。隻可惜,一切都注定了自己隻是夢一場,再也不配了。
女子伸手在我麵前揮了揮,我愣了愣,“恩,有事嗎?”
這邊女子聽到我的回答,拿手肘撞了撞邊的男友,“看,我就說是何君子,跟商學姐長大那般像,除了何君子,還會有誰?”那男的聽了之後倒是微微紅了紅臉,衝著我點了點頭,眉宇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事嗎?”看著那女孩子得意的模樣,我打斷了她,若是沒有事情,我還要繼續塗鴉呢。
那女的推了推男生一把,那男的卻是低下頭,倒是女孩子有些恨恨,瞪了一眼那男的,然後抬起頭對著我笑得快樂,“我男友是法商學院的,今年就要畢業了,想要進梁氏實習,不知道能不能請君子幫忙說說話?”
走後門?君子差點當著老教授的麵笑出來,不過想想也是,初陽是梁氏大小姐,而且每次都喜歡叫自己嫂子,子夜每回都是一起送自己與初陽回學校,學校裏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很多,找未來老板娘開後門倒是捷徑呢。
“對不起,公司的事情都是哥哥決定的,我做不了主。”不管後麵的人對我的稱謂感到多少驚奇,畢竟從那天起,自己隻能是子夜的妹妹了,不是嗎?
也不管那兩人還要說什麼,我倒是轉過頭去,瞪著自己筆記本的塗鴉發呆。我從來不叫子夜哥哥的,而子夜甚至在領養自己的時候就堅持了我得更梁媽媽的姓,也從不準自己跟初陽一樣叫他哥哥,隻不過從今以後,自己隻能叫他哥哥了。
下課之後,那女的隱約有些生氣,那男生倒是敦厚老實,拉著那女的,不然那女的準扯著我要說半天。看著學校林蔭道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我抱著手裏的書本慢吞吞地走著,偷得浮生半日閑倒是難得的意境,乘著陽光大好的日子,享受一番。
“何君子?”一個沙啞的嗓音喊了一聲,誰?下意識地環看了四周,隻是四周並沒有人看著自己啊,難道是幻聽?等我搖頭晃腦,自言自語打算繼續走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何君子嗎?”
又是想走後門的?我有些沒好氣,“對不起。實習的事情是我哥哥負責的,找我沒用……”我一瞪眼,等看清來人的時候,隻能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站在自己眼前的並非剛才那對愛侶,卻是一位鬢白的老學者,銀色的眼鏡後麵的眼眸裏麵跳躍著睿智的光芒,顯然這一刻卻被我極大的娛樂了,眼眸裏麵竟然閃動著趣味。